“你……你們!翁文文你可真出息!”顯然是被氣到,楊嘉璐使勁跺腳,頗有種氣急敗壞的模樣,口頭上卻還是不願落入下風:“好啊,不愧能和連高中都考不上的人做好朋友……”楊嘉璐咬牙,眼神像裹了刀子,故意拖長了語氣,一字一頓地譏諷。
“為什麼總要扯上別人?”沒等後半句講完,翁文文臉上的笑容便僵下,她冷冷看著楊嘉璐,稍一用力,將手中的杯子反扣桌麵。
楊嘉璐見翁文文臉色驟變,語氣間多了幾分遲疑,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我說錯什麼了嗎?是張曉自己懦弱,而你更蠢!”
翁文文盯著楊嘉璐,內心五味雜陳。前世的畫麵又湧入她的腦海。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場合,甚至連對話都是這麼相似。
她們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說話?
為什麼總是要牽扯到別人?
氣氛不知不覺陷入凝固。
“都別爭了,老師們來了。”直到不知從哪傳來的人聲響起,僵住的氣氛才勉強流動。
“文文……”周達按捺住翁文文拱起的肩,“這事鬧起來就又麻煩了。”周達平靜的話語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在客觀陳述一個事實。
“璐璐,這是怎麼啦?”一個短發女人帶著清潤的聲音走來,滿臉關懷。她看了眼楊嘉璐,又轉身麵向翁文文:“文文也在,這才多久沒見,你們倆便等不急敘舊?關係還是這麼好……”
來得是翁文文初中的曆史老師蕭一萱,也是曾經的副班主任。
圍觀的同學見有老師過來,一時也收了看熱鬧的想法,知趣得四散開來。
“老師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嘉璐可能是有些著急,嘴巴沒把住門,你們也不要為那些不值得的人鬧了矛盾。”蕭一萱展眉而笑,輕柔地招呼二人坐下,眼神卻異常冷淡。
不值得嗎?學習成績不好就是不值得不重要,沒了作用就是可拋舍可輕蔑?
翁文文冷臉,覺得有些好笑:〝老師,張曉做了您兩年的語文課代表。”
而後翁文文又側身正對楊嘉璐:“她曾經也是你的朋友,還記得骨折的時候是誰背你去醫院的嗎?”
翁文文沒等到對麵的回答,隻是拽起座位上的包,略過楊嘉璐:“我會考上實驗班的。”
翁文文的聲音不算小,坐在附近的同學都聽得一清二楚,大家麵麵相覷,似乎都想從彼此的眼神探尋到發表這番豪言壯誌的人是誰。
而翁文文先一步撞開了門。
臨走前還不忘最後回望一眼坐在座位上的楊嘉璐。
她的話還有後半截沒說完:
我會考上實驗班的,你也應該向她道歉。
………………
[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為我強出頭,我和人家也沒有不會再交集,說說也就說說罷了。]翁文文回到家中,隨手將帆布包扔在雜亂的桌。
她看著張曉在手機上的回複,目光晦暗不明,情緒流轉。
張曉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雖然學習不好,最終沒有考上高中,但絕對不是楊嘉璐口中該瞧不起的人。
前世的翁文文在高中成績不好,是她一直在鼓勵她。後來進社會後翁文文四處碰壁,身體時好時壞,都是張曉在她的身邊陪伴。
楊嘉璐軍訓扭傷,作為她的同桌,張曉不求回報地幫她打了一學期的飯。
況且,張曉隻是不擅長學習,她烤的餅幹是又脆又香!
“咕咕……咕……”一陣饑餓聲響起。
翁文文在宴席上沒吃什麼,肚子在隱約抗議。
哎……翁文文偏過頭倚著桌沿,打字又刪去,對話框忽長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