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研學的第二天晚上，翁文文按照係統的安排，學校安排的篝火晚會結束後才終於有了些許時間學習。
說來周作倒也是不算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主任，該玩的時候也是一點不含糊，什麼有趣的活動都給學生安排上，隻可惜現在的翁文文早已過了對於這些活動滿懷期待的時候。
十五六歲的時候確實欣喜於各種篝火晚會與新奇體驗，隻是到了如今，想起這些活動卻是有一種被迫團建的無奈。
那個時候又是怎麼接受下去的呢？
或許是因為，那是束縛內的自由，是帶著鐐銬時為數不多可以迎風而舞的瞬間吧。
翁文文逐漸遠離人群，找到還在營業著的一家燒烤攤。商家慌慌亂亂，想來是接單了不少同學們偷點的外賣。翁文文在有幾盞路燈的地方坐下。
現在回去寢室裏肯定是打打鬧鬧，自己也有些犯困，思考起來，倒是隻有偶爾能夠吹到冷風的這個地方才算能夠讓人學得進去幾分。而且如果餓了的話，這地方倒也還能填飽肚子。
翁文文隨地坐下，身上穿的是黑色的秋季校褲，髒了也不心疼。
“同學你好，這道題是關於三角函數的綜合應用……我們將得到的數據帶入公式……”是熟悉的搜題軟件講解習題聲，翁文文循聲望去。
高高昂起的脖頸，全神貫注的眼神，楊嘉璐在秋季外套上還裹了披肩，很有一種……貴婦感？
翁文文不由得笑出聲來。
“誰在那邊？”楊嘉璐明明戴著耳機，卻還是聽到了翁文文的聲音，豎起眉毛朝身後側看去。
“學這麼晚啊？”翁文文探問。
“不學就不踏實，雖然效率不高，多少學點。”楊嘉璐停下手中正在播放的視頻。
“你來這打遊戲？”楊嘉璐嘖聲，等到翁文文主動走近自己，她才發現來人居然在胳膊窩裏夾著一個文件夾，“哦，來學習的。”楊嘉璐唇角在翁文文看不到的地方小幅度勾起，接著她又繼續冷著臉，不再理會來人，開始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講解視頻。
翁文文也不在意。反正招呼是打過了，繼續找了個地方坐下寫題。
她使用的是硬板文件夾，一麵夾著試題一麵夾著草稿紙，寫起來倒也還算是方便。她驀然想起前世的時候，自己也是喜歡用一個硬板文件夾寫字，斜著將其靠在課桌上，天氣冷的時候就整個人向下滑，半縮在桌子下。
她總是不喜歡去清理自己的桌麵，試卷也經常是這裏一張那裏一張，這樣的方法倒是不用硬是去使用桌麵，減少了桌麵的收拾頻率，翁文文對此很是滿意。
後來大學時期拋棄了手工筆記，用起平板學習，一樣傾斜的弧度，卻再也找不到當時水性筆摩擦紙被時沙沙作響的安定感。
翁文文繼續在燒烤店旁邊寫著數學試卷，起初還能夠哼點小曲，後來卻隻是皺緊眉頭。
翁文文寫一張數學練習試卷通常是分成兩天，前一天完成選擇填空的部分，後一天則是完成大題。
而她現在剛好緊跟學校的進度，在寫指、對數函數的範圍。她學得不算好，指數和對數的相關公式也運用的不熟練。
前世因為這種題目在高考當中大部分都是作為小題出現，占比也不算大，於是她更加不怎麼重視。現如今做起自己本就不算擅長且沒怎麼寫過大題題型的知識，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翁文文按出自動鉛筆的鉛芯，又收回去半厘米，拿起口袋裏的橡皮胡亂擦去剛剛寫下的解題步驟。
怎麼著都寫不對呀……
翁文文將橡皮屑抖落，看了看隻堪堪動了幾筆的大題部分，其中寫的最有信心的字就是解。
“係統，要不就算了吧，這種知識點練習大題沒有意義的。”翁文文小聲說道。
是了，高考的數學大題的考點非常直觀。共計六個大題，由易往難，分別主要考察解三角形、數列、立體幾何、統計與概率、圓錐曲線、導數。盡管這些題目的形式會創新，也會綜合各種各樣的知識點，可是大體上的主幹是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