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鹿與雲舒第二日就快馬加鞭離開了幽州。
一路上連口水都來不及喝。
行至京城門外時,遠遠地就看見城門緊閉。
眾人忙勒馬。
雲舒掃視了一眼周圍,擰眉道:“城外靜得有些不太正常。”
這麼多樹林,別說人影了,就連一聲鳥叫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友鹿也不敢貿然上前,“我那封家書是祖父寫的,送書信時,已有大批軍隊入城。”
城外的林子中肯定是藏了人的。
若當時東宮的人就已經在城內了,現在已經封鎖城門。
這些人又是誰的?
這麼多年,他一心撲在案子上,私下裏要調查父親的事,還要抽空寫話本子。
沒有注意過朝廷內的黨派之爭,那些將軍官員們都跟了誰,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雲舒見他愁眉不展,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是東宮派人等在這裏伏擊援軍的。”
陳友鹿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想,“若是那樣的話,他們隻需緊鎖城門,就能拖延時間,為何還要伏擊援軍?”
京城的城門曆經好幾朝,曾抵禦過許多外敵,易守難攻。
若真是東宮的人等在這裏,反而落了下乘。
“我們現在怎麼辦?”雲舒焦急的望向他。
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遇事反而猶豫不決了。
還去不去,給句準話啊!
雲舒抽出馬鞭拿在手裏扯了幾下,馬鞭發出呼呼地聲音。
她心裏盤算著如果陳友鹿再這麼磨磨唧唧的,就不管他了,她要想辦法偷偷溜進去。
“雲舒——”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耳邊想起。
雲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扭頭一看,果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斑駁的樹蔭下。
來人正是好久不見的雲璋,此刻他換上了一身戎裝,英姿勃發,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日裏凜冽了不少。
雲舒脆生生的叫了聲師兄,踢了一腳馬蹬子,騰空躍起緩緩的落到雲璋麵前。
陳友鹿聽見那聲“師兄”,忍不住側目看了雲舒一眼。
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怎麼還夾起來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聲音,也能從雲舒的嗓子中發出。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他將視線移向那個讓雲舒變成“夾子精”的罪魁禍首。
那人正滿麵春風的和雲舒說笑。
陳友鹿低聲喃喃自語:“河東郡王?”
現在局勢不明,河東郡王身為皇室宗親,不知是來勤王的,還是來趁火打劫的?
他差點都忘了,河東郡王的舅舅可是鎮北大將軍,溫易安如果現在想來插一腳,確實能分一杯羹。
他抬眼望過去。
雲舒正沒心沒肺地招手,示意他過來。
認識雲舒這麼長時間,陳友鹿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見發自內心的笑容。
陳友鹿苦笑了一聲,翻身下馬走向她。
雲舒伸手將他拉過來,“陳友鹿我師兄他們今天夜間會攻城,等他們進去之後,城門大開,你跟在後麵悄悄回去就成。”
陳友鹿向雲璋行了禮,“王爺打算如何攻城?”
“這是軍事機密,”從陳友鹿出現,雲璋一直在用餘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