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之所以是儲君,是因為現任皇帝體弱,沒有子嗣。
但現在既然有妃嬪懷孕,不管是男是女,皇帝不能生育的謠言就被打破了,總會生出自己的皇子。
這個皇太弟的地位自然也就岌岌可危。
酉時,寂靜的道路上,突然有大批馬車經過的聲音。
雲舒一行人忙屏聲靜氣。
聲音消失後,雲舒才敢冒出頭來,聽動靜,應該是要往城裏運送東西。
“原來他們說的等到晚上是在等這個時機。”
陳友鹿讚同地說,“城內人口多,物資少,必然要調物資過來。”
但看這個情況,裏麵還不知道城外有伏兵。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了打鬥的聲音,等聲音都靜下來之後。去勘察情況的護衛,回來稟報,河東郡王的人已經進城了。
現在正是進城的好時機。
陳友鹿將身邊的幾個護衛留給雲舒,又忍不住叮囑道:“躲在這裏,別出去。若是明早事態平穩了,我就帶人來接你,要是沒人過來,你就帶著護衛先往幽州去。”
雲舒擺了擺手,“知道啦,你看好你自己吧,現在城裏這麼亂。”
另一邊,皇宮內。
莊嚴的大殿上,都是宮人和妃嬪的屍體。
儲君溫坧手裏攥著刀,一步一步走向癱在皇位上的溫玄,刀上的血水隨著他的腳步,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階上。
溫坧俯視著他曾經發自內心尊敬過的帝王,抽出手中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溫玄被冰冷的利刃嚇得瑟瑟發抖。
溫坧冷哼了一聲,原來不可一世的帝王,被人拉下神壇後,也會是這副樣子。
他掃了一眼麵前的龍椅,金碧輝煌,刺得人眼睛生疼,“皇兄,那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我替你做;你的錯,是我給你背鍋。一直以來我都跟你的影子一樣,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不能夠!”
他靜靜的看著溫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溫玄惶恐地看著他,“七弟,不是這樣的,朕沒有想過要動你的位置。”
溫誌掃視了一眼大殿,上朝時官員站立的地方,此刻都是屍體,血水已經將整個地板都滲透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刀,“你想沒想過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今天溫玄必須死。
他眸中凶光一閃,抬起刀刃向溫玄的脖子紮去。
突然外麵打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行動。
溫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指著站在門口的一個士兵,“怎麼回事?去看看。”
那小兵還沒來得及行動,宮門就被一腳踹開。
正是溫易安和鎮北將軍一行人。
“皇叔?”溫坧皺眉看著這些人,手上挾持溫玄的刀,又貼近了幾分。“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他。”
溫易安不為所動,令人將殿中其他的反軍擊斃。
溫坧:“你真不怕我殺了他嗎?”
溫易安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弑君逼宮的人是你,陛下若真死於你手,我正好可以直接將你抓了。”
溫坧心中警鈴大震,他們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竟然不是來勤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