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一聲厲嗬，伴隨著汽車刹停的摩擦聲一同落下。
“陳老夫人！”周管家忙趕上前去，護著人。
周斯年臉上驚訝與無奈的表情交織著。
“外婆，您怎麼來了？”
陳老夫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麼？我不能來？”
她再不來，外孫媳婦就被人趕走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周斯年，快步走到沈歲歲麵前。
“歲歲，不怕了啊，外婆來了。”陳老夫人一把把沈歲歲摟到懷裏，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走，我們進去，這個房子是我買的，帶個人進去而已，我倒要看看有誰敢說我！”陳老夫人說著還特意往周斯年那邊看了一眼。
沈歲歲雙眼亮晶晶的，像小狗一樣看著陳老夫人。
“外婆！”她的親外婆啊！
濕漉漉的眼神看得陳老夫人心軟成一團，牽著沈歲歲的手，就往裏走。
邊走邊吩咐道：“周管家，準備晚餐，做些歲歲愛吃的。”
至於周斯年？
不好意思，陳老夫人選擇暫時性忘記他。
兩人手挽著手的背影被周斯年盡收眼底。
周斯年：“……”
很好，“鳩占鵲巢”這四個字果然不隻是一個故事。
“周斯年，進來端碗。”陳老夫人的聲音隱約傳過來。
正站在院子裏獨自消化一切的周斯年：“！！！”
他都多少年沒從他外婆嘴裏聽到“周斯年”這三個字一起出現了！
周斯年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那天晚上他就不該和某人簽訂合約，現在好了，引狼入室了。
雖然很氣，但陳老夫人的話周斯年不敢違背。
老太太年紀大了，多少得注意一點，不能將老人氣出個好歹來。
周斯年抬頭看了看天空，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走進了那個如今讓他覺得甚是陌生的家。
“外婆。”周斯年和陳老夫人打了個招呼。
陳老夫人正在給沈歲歲遞甜點，壓根就沒有理會周斯年。
還是周管家過來，對著周斯年說道：“少爺，老夫人讓您去廚房端碗。”
周斯年問出自己早有的疑惑：“不是有阿姨？”
他每個月給那麼多工資出去，不是讓人來吃白飯的。
想到吃白飯，周斯年視線忽地掃過沈歲歲。
這位才是“吃白飯”的鼻祖。
“少爺，快去吧，今天端碗這件事情，老夫人說，交給你來做了。”
周管家的聲音扯回了周斯年的視線，也讓他認清了現實。
這個家現在陌生得很可怕。
周斯年認命地轉身去廚房，將飯菜一一端來。
陳老夫人這才稍稍滿意。
“好了，斯年，忙完就坐下一起吃吧。”陳老夫人指了指沈歲歲對麵的位置，示意周斯年坐下。
為了避免等下“收碗”“洗碗”之類的活兒也歸了自己，周斯年乖乖坐下。
這半天過去，總算是等到老太太的好臉色了。
“歲歲，來，吃這個”，陳老夫人用公筷給沈歲歲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這個好吃，是這裏廚師的拿手好菜。”
沈歲歲乖巧地謝過陳老太太，也給陳老太太盛了一碗羹湯。
看著這一幕，周斯年突然覺得有些牙疼。
行，她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有著陳老太太的貼心照顧，一頓飯下來，沈歲歲碗裏的小山就沒有低下來過。
偶爾抬頭掃過對麵周斯年空蕩蕩的碗，沈歲歲還是有點心虛的，以至於一直和周斯年錯開視線。
就是說，她好像是個“假”女友來著，現在倒是“真”享受了。
老板該不會扣她工資吧？
想到這一點，現在徹底身無分文的沈歲歲瞬間沒了胃口。
“歲歲，吃飽了？”陳老夫人關心地問道。
沈歲歲點點頭，陳老夫人就吩咐周管家將碗筷收下去。
才吃了兩口的周斯年頓住。
也是，他也不需要吃了，氣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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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移步到茶幾處，周管家細心準備了點心、小零食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