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壬寅年末,因為疫情,整個校園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被困在學校的第四周,初中部的同學們如願獲得回家的機會,而高中部的學牲們被迫堅守在學校。
疫情封鎖之下,室外幾乎荒無一人。
人滿為患的教室,歎息之聲不絕於耳。
每個人的神情,都像極了深宮中被拋棄多年的怨妃。
又是一節地理課後,課表上的下一節是體育,可在疫情影響下,體育課早已被改為自習,一點盼頭都沒得。
正當大家都絕望地癱在桌上時,班長從辦公室回來,帶來新鮮出爐的消息:
“各位,快起來!下節課我們出去自由活動!”
一句話如一聲驚雷,不少同學虎軀一震,如獲新生,受寵若驚,向班長再三確認,得到肯定回複後不住歡笑,戴好口罩,成群結隊地走出教學樓。
整棟教學樓因此熱鬧了兩分鍾,倒讓別的班的同學們驚奇了許久。
雨後的操場,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分外清新。
“那是誰的校服?”林溪月指向不遠處的樹旁。
體館與教學樓之間的廣場上,很有規律地種著四棵銀杏樹,每棵樹都由人工壘起的數十公分的磚全包圍起來,磚塊圍成的坑又堆滿泥土,成了銀杏的家,同時也造就了可供人坐的位置。
幾個女生走過去,觀察堆在木板上的校服 ——一件八年級的校服外套(為什麼一看就知道呢?因為瓶外的校服有點特別,學校有六個年級,校服就有六種顏色,準確的來說,應該算是屆服吧,但這顯然不好聽)。
不曉得是哪個同學落下的,已經濕透了。
身為高二的學姐,幾個女生也是十分有愛心:
“哪個孩兒這麼傻,校服外套都能扔這兒。”
“就是,小孩兒們昨天不都走了,這衣裳也不知道擱這兒幾天沒人管了。”
“要不要送德育處?誰丟了還能去找找。”
“都濕成這樣了,也沒法兒拿啊。”
這種時候,班長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幾個女生二話不說叫來班長孫敬行,班長沉思良久,最後下定決心,兩根手指夾著濕不拉幾的校服,找到德育處主任——兼任三班班主任的杜兢兢,意圖把衣裳塞進主任懷裏,但是被拒絕了。
最終,還是孫敬行把那件衣裳扔到了德育處。
解決完校服問題,大家各自活動,不少人聚到跑道邊觀察瓶外動物園的動物們。
是的,瓶外有自己的動物園,並且與操場渾然一體——就是從操場中劃分出的動物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