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計劃部署下來,還是迎來了敵軍入侵。慶幸的是,暫無傷亡;難以避免的是,敵軍人數太多,疲乏應戰,難以堅守。”劉將軍站在沙盤旁報告著。
何太醫在一旁吐了一口濁氣,還好第一次交鋒比較有驚無險,雖然他是醫者,不懼怕鮮血,可並不代表他不畏懼血液。
吏大人在一邊觀察著說道:“西南城角這個位置不是百姓為國師用石頭堆砌了一座供人供奉的石碑嗎?”
“為什麼會想著聲東擊西從這個地方偷偷潛入呢?”
“難道,這裏有什麼東西嗎?”
慶河帝沉思片刻,對著劉將軍說道:“派人去查看一下,這裏有什麼貓膩。”
劉將軍應下退出了房間。
城北不遠處老是睡著一個叫花子,趕也趕不走,一天天的也不翻一翻身,動騰一下,一開始百姓還以為他死了,拿來裹屍布準備給他拉去山上埋了。
結果每每上去準備裹屍的人,都發現他隻是睡著了,便也就罵罵咧咧的走了,至此,就算這人現在若真死了,也不會有人過來給他收屍的。
黑霧飄到叫花子跟前,看著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亂糟糟,全身上下髒兮兮,連臉估計也有十天半個月沒洗了吧,否則怎麼粘膩得連五官都看不見了。
嫌棄得黑霧差點變成人形在旁邊吐了,不過現在也好不去哪兒就是了,隻見一團本該規則得體的黑霧,此刻已扭曲成了麻繩的形狀,就能得知此人真的髒得連屍體看了怕是都得說一句,看看,我都比你清高。
待黑霧吐完,圓乎乎的黑霧便突出了一小隻短短的橢圓形的小黑霧團子在大團子的側邊,像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捂住鼻子一般。
黑霧又慢慢的向叫花子的地方靠近,本該沙啞低沉的嗓音,如今都變得尖銳刺耳了不少。
隻見黑霧怒道:“堂堂一神君,竟會因為一點挫折墮落到此般境地。”
“真是可笑、可悲至極,真不知道混沌那僵屍臉看上你們這些小鬼什麼了。”
“無聊,真是太無聊了…”黑霧罵罵咧咧十分生氣的看著眼前這個如屍體一般的活死人,雙眼空洞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突然,它像是想到了什麼,狡猾的笑了笑“洛河帝君,額,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小叫花子,嗬嗬,你說,我去找冥王玩玩,他會不會比你更有種一些,能陪我多玩一會兒呢?”
聽到冥王二字,地上的活死人那雙空洞的雙眼似乎有了些神采,黑霧見狀,興趣倍增,似乎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對了,他叫裳秋是吧,果然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比你這個臭叫花子好玩多了,嗬嗬~”
黑霧打算馬上實施自己的計劃,畢竟隻有這樣,自己才不會無聊呢。
還未待黑霧消失,便被突然坐起的叫花子用神力籠罩著緊緊拽住。四周的人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紛紛趕來聲源發出地。
隻見本應是叫花子的活死人,此刻一席白衣翻飛,手裏不知還緊拽著什麼東西,離得稍微近一點的人聽到了此人的低喃:“逃了?待我處理好自己的因果,再來消滅你…”
同一時刻,河州城內。
“將軍,將軍,將軍…”男人匆匆忙忙的一邊大叫一邊慌張的打算直接衝進帳篷裏。
被一旁的副手攔了下來,看著慌慌張張的士兵,怒斥道:“幹什麼,軍營紀律給狗吃了?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滾回去先做五百個俯臥撐冷靜冷靜再來。”
早已聽到外麵騷動的白發男子,慢悠悠的一邊戴上金色麵具,一邊朝著外麵開口道:“無妨,讓他進來。”
副手朝著帳篷彎腰抱拳恭敬道:“是,將軍。”
士兵進入帳篷看到的不似往常刻板嚴肅,甚至有些陰暗嗜血的將軍,而是白發披散,隻著了一件白色裏衣,戴著半邊麵具的臉似乎在此刻也柔和了許多。
許明安見來人遲遲不說話,不耐的皺了皺眉,士兵察覺到異狀,趕緊哆哆嗦嗦的稟報:“將軍,城裏的探子說洛河國師出現了。”
正在把玩著桌上茶杯的白發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頓時來了興趣“哦,怎麼找到的?”
士兵接著道:“據說洛河國師一直在柳州城內,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白發男子示意跪著的士兵接著說。
“隻不過,洛河國師一直以叫花子的模樣,像活死人一般躺在城北處。”士兵說完,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
白發男子聽完突然大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哦,原來竟是這樣。”
隨後,便揮揮手,讓士兵退下。士兵離開後,帳篷外的副手聽著裏麵的笑聲不由得歎了口氣。
喃喃自語道:“自從經過泌陽城後,總感覺將軍變了,變得…嗜血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