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一等了兩天,風平浪靜。
晌午出了太陽,江北拿了個小板凳陪她一起坐在外麵曬太陽,“奈奈,傑老板的通訊器該不會壞了吧,你哥哥怎麼還沒有收到啊。”
“我也不知道”,可她除了等什麼都做不到,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小東怎麼現在就回來,還沒到我值班呢”,江北杵著下巴嘀咕了一聲,待他又走近了幾步,散漫的目光突然變了,站了起來跑過去。
小東背著半邊身體全是血,奄奄一息的小西,江北接過小西,朝棚屋的方向大喊:“奶奶!小西快死了!”
伊蘭奶奶跑了出來,大驚失色,“怎麼弄成這樣,快扶進來我給他止血。”
小東自責地說:“A區來了,為了保護我,小西被帶刺的鐵棒紮傷,我...”
他顫抖著放下弟弟,見伊蘭奶奶開始給他,神色暗了暗,轉身往外走。
肖奈一叫住他,“你要去哪?”
小東沒有回頭,“風哥還在那兒,我去幫他。”
江北一聽也跟著跑了出去,肖奈一也想去,但伊蘭奶奶讓她幫忙把小西的衣服剪開,她拿起剪子,衣服和血液凍在一起到處都是血,一時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從側麵剪,粘住了就撕開”,伊蘭奶奶拿出熱毛巾和水,又去拿針線,“相信他們,這些年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嗯”,肖奈一握緊手裏的剪刀,伸手觸碰到凝固的血液。
夜幕降臨,風和江北扶著小東回來了。
肖奈一連忙問:“你們有沒有受傷?”
風搖了搖頭,下一秒就和小東體力不支跪倒在地,肖奈一和伊蘭奶奶把他們扶到椅子上休息。
風靠在椅背上,腦袋也朝後搭在上麵,閉目養神。他們身上都沾了不少血,風身上尤其多,臉上還有血紅的劃痕。
肖奈一遞給他一塊熱毛巾,想了想,親自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汙漬。
風睜開眼睛,像發呆似的盯著她的眼睛,隨後視線越過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小西,“小西怎麼樣?”
“很嚴重”,伊蘭奶奶說,“我們需要消炎藥,退燒藥和抗生素。”
“我去找”,風說著,作勢要站起來。
肖奈一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把他按了回去,她沒有能力保護大家更不能阻止風,可是至少....
“把藥擦了再去”,她拿了藥膏輕輕抹在風臉上,風沒有拒絕。
“外麵....怎麼樣了?”
小東正在被江北包紮脫臼的手臂,說道:“A區被我們打退了,倒是我們區,不少人鬧著要走。小北你輕點,疼死我了。”
伊蘭奶奶:“沒關係,想走的就讓他們走,攔不住的。”
A區是貧民區最大的勢力,敢招惹他們就是找死,那些人也不過是來尋求E區的庇護,要走要留全憑心意。
風等肖奈一上完藥,走到後麵換上幹淨的衣服,說:“A區今天在邊界的行動隻是想警告我們,明天一早,奶奶帶著孩子和肖奈一去Q區,我跟他們的老大說好了,會留你們三天。”
Q區老大欠他一條命,願意為E區的孩子們做暫時的庇護所。
肖奈一悶聲道:“我不走,我和你們一起。”
伊蘭奶奶也說:“我怎麼會拋棄你們離開。”
見她們都不同意這一計劃,風的語氣摻雜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嚴肅,“必須走,孩子們需要你們。”
夜裏。
小東闖了進來把他們都叫醒,“A區那群狗娘養的來了!風哥讓你們趕緊走。”
肖奈一根本就沒有睡,她不想走,不想做永遠被保護的那一個,她也想幫忙,“我.....”
小東:“小西和孩子們就拜托你了。”
看著他露出這樣誠懇的眼神,肖奈一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送他們離開的是一輛破舊卡車,肖奈一嚴重懷疑就是她進來坐的那一輛,車廂裏搖晃的厲害,早上吃了退燒藥才有些好轉的小西,這會兒又難受的低喘起來。
孩子們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睡覺,稍微年長一點的醒來後就安安靜靜的待著,不吵也不鬧。
一個熟睡的三歲小孩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沒找到哇的哭了出來,任憑伊蘭奶奶和肖奈一怎麼哄,她都哭個不停。
肖奈一意識到什麼,問:“誰沒有上車嗎?”
小南是孩子頭頭,馬上清點了一遍人數,說:“隻有33個.....差了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