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回到家,就向往常一樣去正院請安,誰想,容天權竟然也在,一臉的喜色。容婉看見桌上那明黃的卷軸,心裏就有譜了,八成是皇上把藥圃賞下來了,可就是賞了幾塊田,容天權怎麼就能高興成這樣兒?
容天權向容婉招招手,將卷軸遞過去:“你瞧瞧,也歡喜歡喜。”
容婉詫異的看了眼容天權,將卷軸打開,眼睛突然瞪大:“京城第一醫女?!”
容天權這下笑的更開心了,那嘴咧的。“我容天權的姑娘!果然都是爭氣的!琴兒是京城第一才女,婉兒你就是第一醫女,還是陛下金口玉言親自封的!”
容婉看著容天權已經開始幻想了,也不好打斷,隻好說先回房了。
剛走出正院,迎麵來了一個翠衫麗人,滿頭珠翠,垂墜在耳邊的紅寶石,流光溢彩。容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個人上前來,“見過二小姐。”
容婉仔細看了半天,才認出來:“白芷?!”
白芷抬手風情萬種的扶了扶鬢旁的紅寶石步搖:“是呢,二小姐怎麼這麼驚訝?”
“你……成了姨娘?”容婉有些不解,上官夫人怎麼可能允許白芷成為姨娘呢?而且,就之前來看,容天權也沒多喜歡白芷。
白芷羞澀中透著幾分張揚,抿嘴一笑:“以前,承蒙二小姐照顧。”容婉看著在自己麵前得意洋洋的白芷,完全不明白她這是在嘚瑟什麼。
容婉淡淡的哦了一聲,繞過白芷直接走人了。
容婉回到翠苑,實在是好奇白芷怎麼就成了姨娘了,就喊來白蔻問:“家裏這都發生什麼事兒了?”
白蔻向來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容婉的意思,撇了撇嘴:“還能怎麼了,看著夫人最近養傷,精神不濟,有人就使勁兒勾著老爺,趁著老爺在興頭上,就答應了。”
容婉還是想不明白,用銀叉插了塊西瓜吃著:“她勾搭父親我並不奇怪,可是夫人卻就這麼答應了,我真沒想到。”
白蔻瞪了瞪眼,搖著手:“老爺幹脆就沒找夫人商量,直接就告訴夫人已經抬了白芷做姨娘,也沒分院子,就讓她住在內書房那院兒裏頭。”
容婉直覺上官夫人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白芷,可現在這麼反常,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比白芷更讓上官夫人覺得棘手的事,所以白芷才會暫時的這般驕縱。
容婉也問不出東西了,就讓半夏去弄熱水來沐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半夏跟白蔻慢慢的用篦子沾著桂花水替容婉通發,外頭白蘇輕聲通稟,韓家姑娘來了。
容婉本來昏昏欲睡,聽見韓如煙來了,忙打起精神來讓白蘇請進來。
韓如煙純粹是來打聽八卦的,楚王師兄那裏自己不好去,就隻好來找容婉了,進了門,被院子裏這鬱鬱蔥蔥的植被都驚了,問引路的白蘇:“這都是你家小姐打理的?”
白蘇笑吟吟的點頭,半側著身在前麵半步的舉例替韓如煙引路,一麵解釋:“小姐喜歡這些花兒呀草的,平日裏有空就澆澆水,說說話。容國府裏的花草,就屬我們翠苑長得最好了。”
韓如煙來的時候,容婉剛挽好發,半夏勸容婉帶上頭飾,可容婉就覺得韓如煙也不是什麼外人,用不著太見外。
聽了這話,韓如煙心裏甜絲絲的,白蘇打起簾子來,韓如煙人未至聲先揚:“你說的好聽,怎麼不說是你懶怠呢?”
容婉眉眼彎彎,起身拉著韓如煙的手:“我心裏話說出來,你卻不信。”拉著韓如煙一起褪了鞋襪,一起躺在長榻上。
“我才回來,你就來,可是派人盯著我呢?”容婉微微揚著下巴,眼角橫著,透著一股子矜傲。
韓如煙抬手輕輕的打了一巴掌容婉:“好沒臉,你是有什麼好,巴巴兒的我特意盯著你。”
容婉輕輕一推韓如煙的肩,故作困倦:“那我可就先睡了,你去找別人玩兒去先。”說著就要翻身背對這韓如煙。
韓如煙一把拉住容婉,鼓了鼓嘴:“我是來問你呀,你跟我師兄……如何了呀?這小半個月,你們都算是並肩作戰了吧?”
容婉毫不避諱的翻了個白眼兒,抬手將絲帕蓋在臉上,聲音甕聲甕氣的:“我們是去送藥治病,又不是去打仗,還並肩作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