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悠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說:“他在我身邊潛伏很久了,之前隻是偷些公文什麼的,我也沒想到他這次竟然會下殺手,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容婉斜他一眼,問:“那你可知道他是誰派來的奸細?”
蕭悠輕笑一聲,道:“還能是誰,太子唄。”
容婉點點頭,說:“好,那這次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除掉太子了,現在奸細已經被你的護衛俞青蓮控製住了,等我們把他押回京城就好好參太子一本,這次太子已經危及到了你的性命,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再坐視不管,就算不廢了他的儲君稱號,也必然會狠狠責罰他一頓。”
但是,蕭悠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容婉看他神色有異,擔心地問:“怎麼了?”
蕭悠歎口氣,道:“你不了解父皇,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平生最恨手足相殘,倘若他知道了這次事件是太子所為,恐怕就不僅僅是廢掉他的儲君之稱那麼簡單了……曾經我二哥蓄意謀害我九弟,雖然未得手,但父皇還是將他發配隴南,終身不得再回京城。”
容婉看出蕭悠是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將太子逼入如此境地,她不禁為蕭悠的良善所感動,握住他的手說:“那我們就再給太子一次機會吧,這次且按下不表,就地解決了那個奸細便可。”
蕭悠捧起容婉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笑道:“還是婉兒深明大義,甚得我心。”
容婉臉上一紅,嗔道:“就會花言巧語糊弄人。”可話雖如此,她卻沒把手抽回來。
後來,蕭悠和容婉商議決定,寫下奸細供出太子的一番口供,讓他簽字畫押,假如下次太子還敢對蕭悠動殺機的話,就把這份口供呈給皇上。
是夜,蕭悠與容婉久別重逢,兩人皆是心情愉悅,斟酒邀月對酌,不知不覺就有些喝多了,也顧不得許多禮節,相擁著同床而睡。
第二天容婉在蕭悠懷中醒來,才驚覺自己在醉中做出了何等羞慚之事,尖叫著一拳打在蕭悠臉上,蕭悠在睡夢中結結實實挨下了這一拳,被打得眼冒金星、頭腦混沌,定睛看了許久,才發現容婉麵紅耳赤地縮在床腳,腦中也漸漸回想起昨夜大醉之後自己就那麼抱著容婉睡了一夜。
蕭悠顧不得揉臉上的疼痛,慌忙解釋:“我昨晚什麼都沒幹!真的!”不過他現在倒是非常後悔什麼都沒幹。
容婉羞澀不減,仍抱著腿蜷縮著,怒道:“今日之事你不許說出去!”
“不說不說不說,發誓不說,”蕭悠吃痛地揉著臉,看著容婉的樣子不由偷笑,“不過反正你早晚也要嫁入我楚王府的,這種事……”
“那現在也沒嫁呢!”容婉羞惱地打斷他,又往他腿上補了一腳。
“啊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不與任何人說。”蕭悠抱著腿忙不迭地告饒,容婉這才放過了他。
兩人用過早膳後,回到了蕭悠的府宅,他的下屬們見到他回來了,全都激動地衝了上來,圍著他又叫又跳,俞青蓮更是直接哭了出來,緊緊抱著蕭悠的腰大嚎著“殿下”。
容婉看到他們的樣子,也有些感動,世人皆言楚王殿下愛兵如子,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鬧騰夠了,俞青蓮才問:“殿下這麼多天你到底在哪啊?現在你的傷怎麼樣?”
蕭悠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給你們講,傷倒是已經基本痊愈,就是右腿還有些疼。”
俞青蓮愣愣地點頭,指著蕭悠臉上的淤青問:“那殿下這臉上的傷也是墜崖所致嗎?看著顏色倒像是新傷。”
容婉在旁邊直接羞紅了臉,蕭悠也有些不好意思,攏著手咳了一聲,支吾道:“啊……對,對,摔的。”
“哦。”俞青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遣散了護衛,蕭悠、容婉與俞青蓮一起去了關押張寧的地方,一起審問他。
經過三人的審問,張寧全都招了,說確實是太子暗中指使他在江浙殺掉蕭悠,正巧那時江浙郡守也看蕭悠百般不順眼,他就想做個順水人情,再從郡守那裏敲詐一筆,所以主動聯係郡守,與他聯手,並索取了他五千兩銀子,之後在那日將蕭悠推下山崖。
俞青蓮寫下了他的作案過程,讓他簽字畫押後,就由俞青蓮取了他的性命。
解決掉了奸細,水患也全部平息,容婉和蕭悠終於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