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柳慕白卻用著可以說是暴力的態度對待著若伽蘿,表麵上看他們倆好像有多大的仇似的,但隻要細細觀察就能發現,這恰恰是兩人之間相熟的表現。
而且已經熟到其間再插不進任何人。
方墨然心中驀地湧出一股無力感。
因為這一路上他都霸占著若伽蘿,讓若伽蘿和柳慕白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所以他才沒有發現這兩人之間竟然已經進展到了這個地步,而現在一看,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的這點小手段根本不可能給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或許還會成為他們的助攻。
方墨然居高臨下地看了眼若伽蘿,一言未發,轉頭就走。
容婉和蕭悠也頗有眼色地快速退走,給柳慕白和若伽蘿留下了充分的獨處時間。
但當事人並未體會到容婉和蕭悠的苦心,他們依舊旁若無人地打鬧著走上了樓,柳慕白將若伽蘿押到她的房間門口,推開門,毫不猶豫地將她丟了進去,同時也揭下了她背後的束身符,但同時也在她門上貼了個封印符,說道:“你就把你的小孩子脾氣收起來老老實實睡覺吧。”
若伽蘿氣得直捶門:“你才小孩子!”
柳慕白忍不住彎了唇角,卻沒再理她,直接走了。
次日一早,柳慕白先來把若伽蘿門上的封印符撕了,順便附上耳朵聽了聽裏麵的聲音,那家夥果然還在沉沉睡著。
“師兄?你在幹嘛?”
方墨然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身後響起,柳慕白全身一震,趕緊站直了身子,眨眼間已經遠遠地離開了若伽蘿的房門,神色如常地與方墨然微笑著打招呼:“墨然這麼早就起床了啊。”
“嗯,肚子餓了,出來找吃的。”方墨然神色黯淡,但並未揭穿柳慕白如此蒼白的掩飾。
“那正好一起下去吧,我也有些餓了。”柳慕白順勢攬住方墨然的肩膀,與他一起走下了樓梯。
樓下大廳,容婉和蕭悠已經在吃早飯了,看清來人後,容婉與柳慕白招呼了一聲,一如既往地無視了方墨然,方墨然也同樣無視了容婉,隻跟蕭悠問了聲好,而蕭悠和柳慕白對於這兩人的冷戰早已是熟視無睹,都未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若伽蘿也睡醒走下樓來,免不了又是與柳慕白一陣鬥嘴,怪他昨晚封了自己的房門,當然最後還是靠柳慕白的“武力”讓若伽蘿乖乖閉上了嘴。
五人吃完後,終於開始討論無名山的事情。
柳慕白率先道:“依我之見,無名山必須要上,我們已經千裏迢迢來了這裏,就算再怎麼危險也要上去。”
容婉道:“山是要上的,但我覺得不需要所有人一起上,那裏情況不明,貿然前去難免處於被動,不如留兩個人守在山下,若有異動還可前去救援接應。”
容婉的想法謹慎合理,其餘人都點頭讚同,蕭悠道:“那就婉兒和伽蘿留守吧。”
柳慕白馬上反駁說:“我作為這裏法力最高的人當然要打頭陣,怎麼能留守?還是容婉和墨然留守吧。”
容婉則道:“說到底這是在為我找草藥,我怎麼可能縮在後麵讓你們去犯險?我一定要上山,讓蕭悠和伽蘿留守吧。”
“不不不,還是婉兒和伽蘿留守比較好。”
“蕭悠和伽蘿留守。”
“墨然和容婉。”
“婉兒和伽蘿。”
“蕭……”
“哎呀好啦!你們這麼爭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若伽蘿被他們三個吵得頭都大了,“既然意見不統一,那就一起上山唄,若是真的有三個人都應付不來的險境,就算留守的兩人衝上去也照樣沒什麼用。”
若伽蘿難得說了一番很有見底的發言,爭論不休的三人竟都停了下來,開始思考若伽蘿的話。
片刻後,蕭悠說道:“伽蘿說得不無道理,那山上肯定有很多意料之外的狀況,甚至還有許多需要我們聯手一起闖過的機關,多個人也多份力量,不如就一起上去?”
柳慕白點頭道:“有些三個人克服不了的困難,或許五個人就能化解了。”
話已至此,容婉也不好再堅持己見,隻得說:“那好吧,五個人一起上去,彼此之間多多照應,一旦感覺不對就馬上退下來不再強求,不管什麼時候,你們的安危都高於一切。”
“好。”其餘人同時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