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的神色，顧擎蒼忽然就想起那天在沈家，鳳樨看著他的眼神。
無數雙眼睛跟那日的重疊，輝映，然而這裏這些人的眸子帶著的隻有憤怒地指責，而鳳樨那時看著他的目光中還有期盼跟信任。
而他做了什麼？
看著自己曾經無數次維護的小師妹，看著遠處凝視著他的師父跟諸位師兄師弟們。
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裏沒有擔憂，隻有期盼，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從來，他們都是把他當成拚殺在前的人。
而他的好與不好，他們也許從不曾關心過。
顧擎蒼還記得自己那一日跟容羽說過的話，顧家的人祖祖輩輩都死在了戰場上，到他，已經是最後一人。
那麼的大義凜然。
那麼得理直氣壯。
抬起頭，顧擎蒼並未看向師父的方向，也許容羽說的對，縱然沒有他，師門也不會真的損傷什麼。
隻是這麼多年，自己已經習慣去維護師門。
“小師妹，今日站在這裏，我代表的是大域的立場。”
颯颯風聲吹過，卷起落葉，呼嘯著飛向遠方。
鳳樨緩緩抬起頭，隔著重重人影，看到顧擎蒼筆直的身軀站立在那裏，淡漠的麵容上，隔著眸子，似是能聽到他心裏的無奈。
鳳樨看到薄薇麵色煞白，身軀搖搖欲墜。
看到禹天卓過去將薄薇拽走，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擎蒼，連一句話也沒留下。
看到碧霄城主瞧了自己這個弟子一眼，就淡淡的轉開視線，卻沒有繼續找祭天宮的麻煩。
看到這裏形形色色的人，無數雙的眼睛閃著各色的光芒。
最後，兩人的目光乍然碰到一起，而後迅速躲開。
大漠、南燼的人上前打圓場，齊洛宸看夠了碧霄城的笑話，這才重新之前的事情。
“諸位，你們細看，這些人在心口重傷之前其實已經死亡。”
大家隨著齊洛宸的動作，看向那幾具死屍的太陽穴，果然看到一個細如牛毛的針孔。
“齊宮主，你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啊，齊宮主，你倒是把話說清楚。那個魯家真的已經搶先進去了嗎？”
眾人齊齊發問，目光灼灼落在齊洛宸的身上。
齊洛宸早已盡對魯家不滿，更何況這次魯家做的事情確實不對，他對著眾人點點頭，“想必諸位知道，魯家以精巧機關聞名於世。可是大家有件事情不知道，魯家還有一位陣法大師坐鎮。而這洞口之前隻有陣法阻礙，但是現在卻多了機關之術。大家仔細看看，這機關殺人之術，是不是與魯家一脈相承？”
聽到祭天宮主這樣講，果然有人上前探查，那人驚呼道：“確實是魯家秘術，這樣的機關十年前，我南燼曾請魯家出手做過，雖然並非完全相同，然而也有六分相似。”
眾人麵麵相覷，完全想不到，“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在外麵等著不成？”
“實在不行嗎，就強行破開洞口機關。”
“不可，魯家機關之術非同小可，如此一來不知道要死傷多少，還是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