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樨沉默一下，然後說道：“是，你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好，需要細心嗬護，都不知道能不能養得好。我是丹師，又懂醫術，你若跟我回去，千八百年的養下來，總能把你養好的。”
顧擎蒼笑了笑，曾經身上的銳氣，現在早已經消失不見。那些尖銳的銳角，曾經讓鳳樨心痛，但是現在全都不見了，鳳樨更難受。
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般。
他們太熟悉了，熟悉到了無須說客套話。
鳳樨直來直往的開口，顧擎蒼麵上的笑容更深，還是他記憶中的鳳樨，一點都沒變，真好。
“我現在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你回去隻是會拖累你。”顧擎蒼口氣平穩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而且我身邊有個極難纏的人，能見你一麵，知道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不就是摩妍嗎？”鳳樨怒了，果然顧擎蒼這模樣是跟她有關係的吧。
“摩妍？”顧擎蒼還未開口，羅素約倒是跟通了電一樣整個人差點炸毛了，仔細盯著顧擎蒼，脫口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令域主神魂顛倒的男寵？”
男寵二字一出口，顧擎蒼整個人都覆上一層寒冰，“我不是。”
鳳樨隻覺得從心底深處冒出一叢火來，如顧擎蒼這般驕傲的男人，怎麼能人受得了男寵二字。
心中一惱，看著羅素約就道：“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那摩妍何德何能能令他屈尊做男寵？若是她敢強迫他，老娘跟他拚命！”
羅素約：……
這一刻真是被鳳樨給驚到了，自打見麵鳳樨都是冷漠中透著柔和的，沒見到她如此銳利，殺氣濃鬱的一麵，“鳳樨……你……”
鳳樨看著羅素約，“我以後不想聽到這兩個字，顧擎蒼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摩妍不過是趁人之危，他為了救我身受重傷，才被她有機可趁。羅道友，你若當我是朋友，以後不要再提這二字，不然我隻好請你離開。”
羅素約神色複雜的看著鳳樨，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為了朋友這般費心的。
沉默一下，羅素約這才說道：“我跟摩妍不是一路的，但是我是黑域的人，自然聽說過域主跟……你朋友的事情。抱歉，我方才失言了。”
鳳樨神色緩了緩，“謝你能理解。”
然後看著顧擎蒼，“你若是不想在摩妍身邊，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跟我離開。不要說拖累不拖累的，我要是沒把握，也不敢帶你走。若是那摩妍敢阻撓，大師兄必然會阻止的，你放心。”
大師兄……
顧擎蒼神色一頓，他倒是忘了，鳳樨身邊一直有一個容羽的。
“你們現在還在一起？”顧擎蒼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問出這一句的。
鳳樨看著他，猶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才說道：“是，但是我還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的。顧擎蒼，我們做不成夫妻，本來恩斷義絕。但是你為救我差點喪命，我總歸是欠你的。”
顧擎蒼半垂著頭，蒼白的麵容上看不真切神情，好一會才說道：“你要把我從摩妍那邊帶走，隻怕不容易。”
“你隻說你答應還不答應，我總能想出辦法的。”
“……好。”顧擎蒼閉上眼睛，輕聲應了下來。
縱然隻能遠遠地看著他，也總比他在黑域如活死人一樣好得多。
大祭司說過，他命不久矣，臨死前能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玉髓泉液的效果很好，別人又很少如鳳樨這般大方，一灌便是一整杯，顧擎蒼的臉上慢慢的透出幾分血色來。
鳳樨給他扶過脈，知道他身體狀況很不好，但是嘴上並未說，心裏卻有些著急。顧擎蒼的情況，比她想的更糟糕。
那摩妍不知道用的何種秘術，雖然能讓他活動自如，但是內腑的病情卻不見緩和。
羅素約看著二人，心裏震驚於原來二人是有過婚約的。而且鳳樨這個名字之前就覺得很熟悉，後來聽著二人的對話，羅素約就想起一件事情來。
聽聞九州明王喜歡上了一個下界來的女修，而恰好顧擎蒼也是下界來的，所以她忍不住就會想，鳳樨該不會就是明王喜歡的那個女修吧？
心裏這麼想著，羅素約就給問出來了。
鳳樨囧了一下看著她，然後點點頭，“你猜對了。”
羅素約：……
她今天什麼運氣啊，先是見到了域主寶貝的不得了得心上人，男寵這兩個字她不想說了。後又遇到了容羽的心上人，那可是容羽啊，就是在黑域也有好些女修心意他呢。
偏偏，域主喜歡的人，跟明王喜歡的人，之前還曾差點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