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屋子裏有好些人，鳳樨又不好這麼直白的問，就找了個借口把褒光叫出來，一人一鳥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低聲細語。
褒光眨眨眼看著鳳樨，“當初程家一直是跟著窮澤上神的，後來窮澤上神又賦予了程家他的血脈，所以程家在神界的地位很是有些不同，至於這裏麵的緣由，我卻是不知道的。”說到這裏頓了頓，“隻怕是神界也無人知道為什麼，窮澤不開口，當初程家也閉口不言，所以無從得知。但是程家醫術跟丹術很有天分，當時族中驚才絕豔的弟子頻出，地位自然就不同了。”
說到這裏，看著鳳樨緊蹙著眉頭的樣子，又加了一句，“不然的話程家也不會有程箬瑤那樣出色的後輩了。”
這倒是真的。
提及程箬瑤，褒光的神色就有些暗淡。鳳樨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拍拍褒光的肩膀，“你也不必傷心，這世上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不然她也不會來到這裏。
褒光頷首，但是麵上到底有些戚戚，看著鳳樨說道：“鳳樨，我知道你跟程淩軒一定會重振程家門楣，不要說以前，便是現在提及程箬瑤的大名，神界也還是有人記得的。”
鳳樨不知道褒光的執著為什麼這麼深，想起程箬瑤，又想起龍湛，想起他們留給子孫的空間。
有些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我會盡力的，但是我也隻能盡力，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鳳樨雙手一攤，看著褒光說道。
褒光就抿唇一笑，“你，我是最清楚的，隻要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鳳樨白了她一眼，看著她的心情好一些了，就問，“他們真的是很好的人嗎？”
“嗯，很好。”褒光的眼中帶著幾分懷念，“可惜你們無緣相見，若是能有幸一見的話，你會知道他們是多好的人。”
鳳樨囧。
那龍湛分明是一條龍而已。
浮空船在雲層中穿梭，伸出手去，就能抓到雲彩，鳳樨凝視著遠方，忽然覺得在這神界，找到了根一樣。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
隻是憑著程家這兩個字，他還沒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看著褒光眸中的懷念，她忽然覺得，這個程家不再是兩個字，而是變得立體起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容羽牽著鳳樨的走了出來，鳳樨歡快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跟他說悄悄話。把白天聽到的那些八卦閑言說給他聽，又把褒光的話講給他，最後歎道：“看著曝光那個樣子，我都有些於心不忍，她的執著比我深多了。我想當年，褒光願意守著空間，怕也是這種懷念。”
數萬年的寂寞，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尤其是褒光這樣的性子，知道的越多，越心疼她。
“嗯。”容羽握著鳳樨手，“沒事，咱們有的是時間，程家隻要你想，一定會立起來的。”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是眼前的四域大賽，是一個很難得機會。”鳳樨蹙眉，就是壓力太大了，完全不知道別人的實力如何，也還不知道比賽流程，褒光說每次賽事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所以鳳樨心裏也是有幾分難安，難得忐忑。
容羽看著鳳樨的樣子，低頭對著她的眸子說道：“鳳樨，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以前不是常說，盡人事知天命，我們隻要盡力了就好。更何況，咱們還這樣的年輕，有些事情呢沒有發一蹴而成，你得學會怎麼讓自己輕鬆一些。”
這種背負在身上的責任，最是令人抓狂了。
容羽不希望鳳樨成為那個人，太辛苦了。
鳳樨輕輕地吐口氣，“跟你說說話，我心裏輕鬆多了。大師兄，你說如果有來世的話，咱們還會遇見嗎？”
聽著鳳樨的話，容羽輕笑一聲，“你我至少還有幾萬年可活，現在說來生也太早了些。”
“我就是問問，你說會不會？”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隻要我們有緣，總會在一起的。”容羽笑著說道，緣分這種東西最奇妙，比如他遇見鳳樨之前，從未想過娶妻，但是見到她之後，就總有這樣的念頭冒上來。
緣分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
鳳樨就有些不開心，看著他就說道：“就算是沒有緣分，我也要找到你。”
容羽一怔，看著鳳樨鄭重其事的樣子，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是知道她在不開心，“鳳樨，你這是怎麼了？”
鳳樨心裏很煩躁，對上容羽的眸子，就靠著他，輕聲說道：“沒什麼，你知道，女人嘛，總會有幾天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