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正好潘富民回來。
他拿出生意場上那一套,對顧家的二位,都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呼來喝去的叫人拿這個拿那個。
即便他如今已經改了做派,但還是免不了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質。
男人講話的時候,女人都識趣的鮮少插嘴。
顧行洲向來是不問生意上的事兒,應該說他壓根也不做什麼生意,由此他話倒是不多,全程都是傾聽比較多。倒是顧開堯,跟潘富民聊的比較熱絡,似是故意。
宋藝則老老實實坐在顧行洲的身邊,給他端茶倒水,遞這個遞那個,十分體貼。
潘佳悅自然也不能輸,也在顧開堯身邊,瘋狂的秀恩愛。
七點整準時開飯。
一行人入了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顧開堯坐在了宋藝的對麵。
她略微抬了下眼簾,正好對上顧開堯的目光,她隻停頓了一下,便移開了視線,看向了顧行洲,完全視他如空氣。
顧開堯不信,這女人會心甘情願跟著一個腰部以下高位癱瘓的男人,還做出如此忠貞的樣子。
今天的菜準備的很豐富,宋藝牢記秦叔的囑咐,顧行洲體質特殊,有些菜他是不能吃的。不過秦叔說的太多,她就記得一些。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正出神回憶呢,突然感到小腿肚一癢。她一愣,下意識的抬了下眼簾。
顧開堯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異樣,她微的蹙了下眉,移了一下腳,給顧行洲夾了點蔬菜。
吃蔬菜總是最穩妥的,一塊白白胖胖的蘿卜放進了他的碗碟內。
顧行洲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隻腳並沒有就此放過宋藝,反倒越發的得寸進尺,劃過她的小腿,緩慢往上。她抿著唇,不動聲色的吃菜。
吃飯的時候沒人講話,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
隻潘富民作為主人,招呼客人多吃一點。
那隻腳還在往裏伸,宋藝微微的勾了一下唇,突地一伸手,迅速的抓住了那隻腳,並狠狠一拽。
顧開堯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
宋藝鬧出的動靜不小,她奮力的不停的將那隻腳往外拽。顧開堯此時整個臉色都變了,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大的力氣,“宋藝!你夠了!”
潘富民皺眉,“怎麼回事兒?”
宋藝不鬆手,似笑而非的看著顧開堯,說:“那就要問問三少爺了,這隻腳為什麼那麼不安分!”
顧開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開堯,我希望你能夠清楚,如今我是你的小嬸,你又跟我妹妹在一起,這樣的小動作,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她說著,便鬆開了手。
顧開堯立刻坐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我以後是你的小嬸就可以了。”
剛才起的突然,撞倒了酒杯,裙子上染了大片的酒漬,宋藝有些心疼,這裙子她還挺喜歡的。
她拿紙巾擦了擦,並讓柳媽拿塊抹布過來處理一下。
可是,並沒有人聽她的話,柳媽站在那裏沒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這件事,是她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