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泄憤之後，六姨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她用力戳著宋藝的額頭，厲聲道：“你不會有好日子過！”
六姨的指甲很長，用力的戳在宋藝的腦門上，皮都被她給戳破了。
宋藝垂著頭，咬牙忍著，一聲也不吭。
二姨將六姨拉過來，說：“好了，這筆賬慢慢算，先去拿衣服，照顧雨桐要緊。”
六姨擦了擦淚，鼻子又開始發酸，哼了一聲，便甩手走了。
二姨看了她一眼，“你好自為之。”
等她們離開，宋藝才抬起頭，將散亂的頭發梳理了一下，額頭傳來一陣陣刺痛，耳朵裏持續的傳來嗡嗡聲。她擦了下嘴角，有點點血漬，臉上應該還是被傷到了。
她歎了口氣，一抬眼，就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麵還是通話的界麵。她愣了愣，趕忙過去，撿了起來，看著正在通話中的字眼，她輕輕咬住了唇。
猶豫再三，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將手機緊緊握在手心裏，好一會之後，才又攤開，給周沉發了個微信，他們回來了，我就掛了。
周沉：嗯。
她走到梳妝台前，將手機放下，看著鏡子裏亂七八糟的自己，無奈的笑出了聲。她拿起旁邊的梳子，慢慢的，把亂糟糟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
頭皮很疼，但她也忍了下來。
她覺得有點累了，去洗了把臉，就上床準備睡覺。
顧行洲回來的時候，她正好躺下，她也沒起來，就那麼躺著，看著他過來。
“事情怎麼樣？”
顧行洲脫掉了外套，丟在床尾的沙發上，解開了襯衣的扣子，走到床邊，坐下來，說：“抓到了兩個，還有三個逃了。”
“就隻是單純的qiang奸？”
“差不多。”
宋藝點點頭，半張臉埋在被子裏，“那雨桐還好麼？”
“自然是不好的，情緒很激動，打了兩次鎮定劑，我出來的時候是睡著的。想必有不好的回憶，她很容易驚醒過來。”
顧行洲說著，回過頭去看她，她用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又用被子捂著，就露出一雙眼睛，跟鬼一樣。他伸手，想要挑開她的頭發，被她一下子躲開，往邊上翻了過去。
“怎麼？”他保持著姿勢，滿目疑慮。
她搖搖頭，眼睛有些濕潤，她那個位置，正好被壁燈照到，由此那雙眼睛便特別的明顯。
他盯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他伸手，“過來。”
宋藝還是搖搖頭，說：“我要睡覺了，現在很晚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再去醫院看雨桐。”
說著，她就要轉身，卻被顧行洲一把扣住了手腕，猛地拉了起來。長發一下散落到了身後，她身子骨有些軟，壓根就來不及反抗，人就撞在了顧行洲的胸膛上。
她略微掙紮了一下，拚命的低頭，他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將整張臉都展露在他的眼前。
宋藝扭著頭，想掙脫他的桎梏，她抬手拍拍他的手背，說：“你輕點兒，很疼呢。”
顧行洲沒說話，隻是兀自打開了房間的吊燈，光線很亮，宋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抬手擋住額頭，“你幹什麼？”
他將她的手拉了下來，臉上的傷痕無可遁形。
他微的蹙了蹙眉，“六姨過來打你了？”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臉頰被他掐著，她的嘴巴，不自然的嘟著，唇上有個裂口，結了痂，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