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頂轎子從鎮吏府出發,在胖子鎮吏不斷的催促下,飛快的來到了張府。
“勞煩通報一聲,鎮吏來訪。”仆人上前敲門,灰衣小廝不敢怠慢,剛忙進去通知張員外。
很快,張員外、狀元郎錢富貴兩人聯袂而來。
“哈哈,鄭鎮吏,什麼風將你吹了過來?”張員外見麵就熟絡的大笑起來。
“哎呀,這不是想起來些事情嘛,忘記對狀元郎說了。”鎮吏拍著腦袋,一副懊悔的樣子。
張員外聞弦歌而知雅意,忙點頭道:“那就請鎮吏移步大堂,和狀元郎詳談,在下還有些忙事,就先行告退了,希望鎮吏大人莫要見怪啊。”
“不會,不會。”胖子鎮吏連忙擺手。
他現在,恨不得張員外滾的越遠越好。
在灰衣小廝帶領下,鎮吏和錢富貴來到了張府客廳落座,然後他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鎮吏揮揮手,屏退了隨從。
狀元郎錢富貴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剛回來的時候,他也曾拉攏過鎮吏,暗示他對付端木賜幾人,都被他裝傻充愣的混了過去,但是,現在看他一臉的憂愁討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狀元郎,您可要救救我啊。”鎮吏哭喪著臉,一副你不管我,我就活不下去表情。
看著胖子滿是油脂的肥臉,錢富貴很惡心,但是還是不得不露出笑臉。
“鎮吏您可是平安鎮的父母官,平安鎮有現在的盛世景色,可都是靠你。”
“您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出來,能幫的話,我錢富貴絕不推辭。”好話誰都會說,不過看鎮吏的樣子,貌似還信了。
“哎,說起來,這件事和狀元郎您,還有關係……”接著,鎮吏將自己和端木賜之間的恩怨,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那端木賜竟然說您是妖人,打算血祭全鎮,還慫恿我派兵看守捉拿狀元郎,這我哪能答應,當然是嚴詞拒絕!”
慷慨激昂的吼了一會兒,鎮吏麵色一跨道:“不過,我也是因此得罪了那個端木家,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嗚嗚嗚……”
說著,鎮吏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邊偷偷睜眼觀察錢富貴的表情。
隻見錢富貴一臉呆滯,並沒有表示,他嚎啕的聲音頓時大了三分。
這驚醒了主座上的錢富貴,他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那帶著一絲瘋狂的笑聲,讓鎮吏都感覺到了幾分寒意。
許久,錢富貴停了下來,對著鎮吏歉意道:“抱歉,驚擾了鎮吏大人。”
胖子鎮吏連忙揮手,表示沒事。
“就是不知道,狀元郎因何發笑?”
“我笑那端木賜,王都的人都以為他是青蓮君子,沒想到,也是一個被世俗權利汙染的小人!”
錢富貴悲憤莫名,一下子站起來,指點江山,激昂文字。
“為了中傷我,竟然調動維護國民安全的戰力儲備,還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妖言惑眾!”
“我錢某羞於與這種人為伍!”
“鎮吏盡管放心,那端木賜敢動鎮吏一根汗毛,我錢富貴必定拚死上鑒,治他一罪!”
慷慨激昂的一番發言,擲地有聲,震驚的鎮吏五體投地。
“不愧是狀元郎,這氣節……這責任心……”
鎮吏在嘖嘖稱歎中提出告辭,在臨走之前,他說道:“據說這個消息是劉長生傳出來的,他肯定是嫉妒悔恨當年沒有跟著孔師,才中傷狀元郎,用不用我派人將他抓起來?”
“不用了,一個小人而已,鎮吏不必在意。”錢富貴露出不在意的表情,將鎮吏送走,回到了張府偏房。
一進屋子,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劉長生,又是你……又是你……”
錢富貴恨的咬牙切齒,相比於端木賜,其實錢富貴更恨劉長生。
因為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劉長生施舍來的。
沒錯,是施舍!
當年,孔師並不想帶自己走,隻是因為劉長生誌在學醫救人,才勉為其難的帶走自己。
雖然自己當時年幼,倒是孔師失望的表情,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的機會,是劉長生扔在地上的!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感到慶幸,對劉長生充滿感激,最不濟,也隻是嘲諷劉長生兩句,認為他有眼無珠,錯失良機。
錢富貴不一樣,自尊心強到病態的他,向來不認為自己的才能不如他人。
但是,從小到大,孔師更加看中劉長生、端木賜兩人,這兩人,也一直都是壓他一頭。
多年的壓力,已經讓錢富貴心裏變態。
“劉長生!你憑什麼拒絕孔師!你怎麼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