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那個劉長生真的沒有嫌疑嗎?”
走在平安鎮青石板的道路上,清明道人開口問道。
雖然劉長生一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處,但是奎嵩道人看在陳有福的麵子上,到底是沒有動手。
幸虧沒有動手,否則走了千兵萬寶的劉長生,已經有足夠的底氣打敗兩人。
隻不過打敗他們,還有赤雲觀,實在是太過麻煩。
“你覺得呢?一個普通人,能夠打敗半龍道人?”受了氣的奎嵩道人冷哼道:“那樣的話,我們還修什麼仙?求什麼道?不過是徒惹笑柄罷了。”
清明道人沒有回應,隻是低著頭,看向地板。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曾經,他也是鄉下山溝裏麵的一個野孩子。
直到有一次,他砍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幾乎快要斷氣,整個身子鮮血淋漓,骨頭茬子刺破皮膚。
盡管他害怕的要死,但是潛意識裏,卻有一種直覺催促著他,救下那個將死之人。
他信了。
於是,他就有了一個赤雲觀觀主的師父。
雖然他在赤雲觀不受待見,但是到底好過當一輩子的樵夫。
而在那天,警覺又一次發揮了作用。
他不會忘記,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像他還是普通人的時候,麵對一條饑餓的野狼。
不,比那種感覺還要強烈!
回去想了一夜,清明道人不相信,劉長生會是一個普通人。
……
接下來的三天,劉長生一如既往的沒有去花果山,隻是安靜的呆在八芝堂。
沒事的時候打掃打掃尾聲,給病人看看病。
在眾人看來,劉長生是絕了修仙求道的念頭,安心的做起了大夫。
有人惋惜、有人快慰……
他們卻不知道,劉長生隻是在躲避赤雲觀三人組。
那個奎嵩道人還好說,每天帶著清黎小道士,各處去探查半龍道人的蹤跡。
而清明道人,那個滿身腱子肉的道士,就像是想要綁架而踩點的綁匪一樣,整天徘徊在八芝堂,監視著劉長生的一舉一動。
劉長生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拍死他。
好在,時間終於到了最後一天,奎嵩道人啟程回赤雲觀的日子到了。
他隻能無奈的放棄,追查半龍道人的想法。
畢竟,這些修仙苗子,赤雲觀的新鮮血液,某種程度上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半龍道人。
……
第三天,也是奎嵩三人離開的日子,天氣一樣很陰沉,一如那日端木兄妹和楊曦離去。
但是,空氣中繚繞著若有若無的殺氣,卻讓劉長生內心有些不安。
奎嵩三人感受不到,身懷本源金瞳的劉長生,卻能夠隱約感受到,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繚繞著眾人,但是他怎麼也找不到。
這就是靈覺,能夠隱約感受到將要發生的事情。
同樣不安的,還有靈覺同樣敏銳的清明道人,使勁的皺著眉頭。
心不在焉的劉長生,和哭哭啼啼的陳有福道別後,看著眾人啟程。
身有靈根的青年們,三步一回頭,對著親人揮手,眼眶紅紅的,畢竟,這一別,最少也要幾年才能夠見麵。
幾年,能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然而,他們注定走不了了。
“仙長……救命!救命啊……”
劉長生心頭一跳,果然出事了。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從遠處跑來,沙啞的嗓子大聲呼喊著。
待人影走近,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來者正是那是在劉長生身前的老哥,但是此刻,他的樣子可不是狼狽能夠描述的,甚至可以說是恐怖!
渾身鮮血淋漓,將汙垢的衣服染的血紅,一條胳膊已經被拍成了肉泥,骨頭茬子混合著鮮血肉末不停的掉下來……
就連雙腿都已經扭曲,明顯是早就斷了,卻被他強撐著跑了過來。
終於,看到了奎嵩道人,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
“救命……我的孩子……老婆……那頭黑熊……”
他大睜著眼睛,彌漫著,不一會兒,就斷氣了。
“這……這是鎮南頭孫家老三?”
“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黑熊……莫非是花果山內的黑熊精?”
張員外率先回過神來,對著奎嵩道人請求道:“仙長,還請救小鎮一命啊!”
那日貓妖的厲害還曆曆在目,對於更名聲更大的黑熊精,張員外聽個名字,都嚇得渾身發顫。
這就是洪荒凡人的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