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了五六天,羅至一的傷從外表來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他能下床走走了。
落生閣的眾人看到之後,十分激動,馬上謀劃著,趕緊離開這個小旅館,他們的大師兄不能再呆在劉長生的眼皮子底下了。
劉長生坐在房間裏,聽到遠處的院子裏傳來哐裏哐啷的聲音,心下了然,知道落生閣的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因為他們帶的東西太多,所以收拾起來也是聲勢浩大,自己收拾也就罷了,居然還雇傭了幾個人來給他們搬東西。
落生閣的人收拾完,坐上雇傭來的馬車,一大長串車隊浩浩蕩蕩地走了出去。路人看到了紛紛指指點點,一邊感歎著,“大門派的弟子就是不一樣。”
劉長生悄悄從窗戶飛了出去,遠遠跟在車隊後麵,不遠不近保持了一個距離,既不會跟丟,也不會被他們發現。
等到車隊出了城,走到一片樹林的時候,劉長生才飄了出去,站在車隊的前麵。
“什麼人?快點躲開,小心不要被馬匹踩到了!”車隊的領隊對著劉長生怒吼道。他隻是一介凡人,還以為劉長生是來要飯的。
不是他有什麼偏見,而是在他的認知當中,一個人敢擋住一個專業的車隊,不是打劫就是乞討。劉長生就一個人,而且看上去隻是一介白白淨淨的書生,不可能是來打劫的,那麼就是來要飯的了。
劉長生嘴角一抽,他看上去像要飯的嗎?
他很尷尬地清清嗓子,朗聲說道:“在下劉長生,想要和羅至一兄弟談談。”
“什麼!居然是他!”
“他居然還敢來?欺人太甚!”
“看我不把他剁成肉醬!”
落生閣的人紛紛氣的腦殼都要炸了,我們知道惹不起你,但是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我們都主動退讓認慫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呢!
落生閣弟子們越想越委屈,甚至還有點想哭。
這個劉長生也太欺負人了吧,想到這裏,他們紛紛把手挪到了劍柄上,一個個眼中噴火,準備出去和劉長生大戰三百回合。
“放鬆,沒事的。”羅至一虛弱的聲音從最大的一輛馬車中傳了出來,他躺在馬車裏安放的軟床上,勉強撐起身子來。
旁邊照顧的三師姐撲上去,握住他的手:“大師兄,他來者不善,你不要輕舉妄動。”
阿姣一看,這三師姐居然敢揩油,當時就不樂意了,她不著痕跡地拉住羅至一的另一隻手,眼淚汪汪地勸解著,但是手卻有意無意把羅至一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帶。
羅至一十分尷尬,用力抽回手來,“好了,你們都出去,讓劉長生進來吧,還有,你們不許偷聽。”
看到兩女不樂意的樣子,羅至一又擺出一副臭臉,二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走到劉長生的麵前,她們還不忘怒瞪了劉長生一眼,從鼻孔裏恒了出來:“我們大師兄叫你去馬車上談。”
劉長生摸摸鼻子,匆匆登上了馬車。一進去,劉長生就感到一陣眼花繚亂,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
羅至一馬車裏的內壁都用綢緞遮蓋著,車中間放了一張大床,床上居然還鋪著天鵝絨的毛毯!而羅至一正裹得嚴嚴實實的,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手邊還擺著一個大果盤,擺滿了各種時令水果,甚至還用冰塊冰鎮過。
馬車裏還有各種小家具,都十分精致,一看就低調奢華,價格不菲。
劉長生口中嘖嘖,反複打量著,羅至一這個正主反而被他晾在一旁,毫不理會。
“劉兄?劉兄?”羅至一十分尷尬地叫道,劉長生這下才回過神來,急忙坐到床邊,心想:這床可真軟和,毛毯也柔軟細膩,手感順滑。
劉長生的手沒忍住在毛毯上摸了又摸,活像個沒見過世麵的老太太一樣。
羅至一苦笑一聲,“劉兄……不知道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已經這樣了,想必劉兄應該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劉長生說道:“那是當然,我哪裏會做那種下作的事情!你也未免低看了我劉長生。”
羅至一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我就是罵你兩句,也不過分吧?
劉長生說道:“是這樣……我……在前幾天……”劉長生臉色很是尷尬的樣子,
“一不小心聽到你在房間裏自言自語……”
羅至一一聽,氣的咳嗦了起來,什麼一不小心,明明就是故意偷聽!算了算了,何必計較這些細節呢。
“聽到你說什麼擂台賽……還有什麼什麼姚心……”
羅至一沒好氣地說道:“不是姚心,是楊曦!”
“哦哦哦……反正就是一個人名,我這個人沒什麼缺點,就是好奇心有點兒旺盛,所以想要來問個清楚。我直覺,你好幾次都沒有和我正麵衝突,應該也和這些有關,所以,想要請你為我解惑,不然我總感覺自己勝之不武。”
羅至一看著劉長生,歎了口氣。其實這些話積壓在自己心裏太久了,但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