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皮毛真白呢,越看越美。”
“看那耳朵,一動一動的……”
阿墨伏在廊下,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弟子們卻越看越歡喜,未幾,有人開始嚐試著伸手去摸摸它的腦袋,再拍拍它的背。
忽然,阿墨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吼。
弟子們縮回手。
“怎麼?它不喜給人摸?”有人問。
我看看阿墨,道:“或許是呢。”
弟子們一臉可惜的表情。
“阿芍,讓它站起來,看看多高。”旁邊一人對我說。
這話出來,我著實有些為難,自己也不知道阿墨肯不肯聽我話。正~
可阿墨不一樣,它一直都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雖然它會跟著我,可是包括我在內,無論誰逗它玩它都不理睬,再熱鬧的事,它也隻會伏在一邊作冷眼旁觀狀。我對它說話,它也從不回應。
“這真的是狗麼?”多次戲弄無果,弟子們紛紛皺眉。
這話確實,有時候,我覺得恨不得撲上去的是我。如此情形,當主人的實在覺得挫敗。
“無妨。”我笑笑,對灰狐狸說:“檀芳館的人昨日去了撫州呢,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灰狐狸“哦”了一聲,繼續啃油餅。
“說起檀芳館,”我看看它,道:“那玉怎不見了?”
灰狐狸愣了愣,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嘴裏鼓鼓囊囊:“哦,爺爺還了。”
“還了?”我一訝:“何時還的?”
“昨夜。”灰狐狸道。
我點頭,興致上來,問它:“那人可是還在睡?”
“是在睡。”灰狐狸想了想,道:“可那時是深夜,也不知他是不是中了藥。”
“如此。”我說。仔細揣測,這幾日都沒聽說安陽公別所有失竊之事傳出,也就是說那人沒發現。這樣想著,心裏安定下來。
我看向灰狐狸,不禁揶揄地小聲道:“那可是靈玉,你這麼急著還了做什麼,難道真怕雷劫?”
灰狐狸一聽,兩頰登時漲得通紅,朝我瞪起眼睛:“胡說!爺爺不過見不得有借無還!什麼雷劫!那都是臭方士胡謅!”
“哦?某胡謅什麼?”她話音剛落,一個拖長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和灰狐狸嚇了一大跳。
轉頭,妖男一身青衫,麵帶微笑地立在我們身後。
“你怎在此?”我瞪著他,隻覺此人著實神出鬼沒。
妖男似乎對我們這般反應很是滿意,笑容儒雅:“自然是遊覽至此,不期遇到表妹。”說著,他看向阿墨:“嗬,這白狗果然醒了。”
阿墨看著他,目光冷清。
“它不叫什麼白狗,叫阿墨!”灰狐狸嚷道。
妖男瞅瞅她,視線落在嘴邊:“灰狐狸,你吃了油餅麼?”
話才出口,妖男“嘶”地痛呼。灰狐狸一隻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眉毛倒豎:“臭方士,爺爺叫初雪!再叫一聲灰狐狸試試!”
妖男麵色陰沉,居高臨下地拎著她的後領提了起來,冷哼:“你也再稱一聲臭方士試試。”
路上行人紛紛朝這邊側目,我看這一人一狐又鬧起來,覺得很是頭疼。正要上前勸解,突然,“轟”的一聲驚雷,將路旁一棵大樹的枝幹劈下半截。
灰狐狸愣了愣。
妖男也愣了愣。
片刻,灰狐狸再揮揮手。
霎時間,大雨驟至,傾盆般落下。連我在內,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湯雞一般。
妖男一臉不可置信。
灰狐狸卻登時喜上眉梢,興奮地大叫:“法術!我的法術回來了!”她一下掙開妖男的手,又是得意又是氣勢洶洶地指著他:“臭方士!你我今日來決個高下……”
話未說完,她的嘴巴已經被我趕緊捂住。
看向四周,路上的行人們早已駐步不前,都望著我們,臉上又是畏懼又是欣喜。
“這是水神顯靈啦!”不知誰大喊一聲。
此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