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螭微笑,片刻,卻稍稍近前:“要遣人送你回去麼?”
他的聲音低低,雙目注視著我,微微俯著頭。這姿勢落在我眼裏,怎麼看怎麼覺得曖昧。臉上湧起一陣熱氣,我往四周掃去,眾人目光有意無意地瞥來。曇珠那邊,眼神更是殺人一般。
“不必。”我小聲說,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開。
子螭嘴唇彎著,不再說話,未幾,轉身登上雲車。
馭者催動,長龍駕霧,雲車載著他騰空而去。
仙官們紛紛跟上,我站在原地,望著那呼啦啦一片身影,仍然覺得發窘。
這丁點事,讓仙官告訴一聲不就好了……心裏氣惱地嘀咕。
雲霧迎著海風,托著我朝高空飛去。
望著下麵水色茫茫的大海,我心裏盤算著,反正現在無事可做,許久沒去看妖男和初雪了呢,去蓬萊一趟麼?
心血來潮,我看天色尚早,按住雲頭,轉而朝東海飛去。
深藍的海水浩瀚無邊,海浪拍打著蓬萊岸邊嶙峋的岩礁,迸出雪白的浪花。
鬆樹點綴的懸崖邊上,青草遍生,妖男的小屋仍然靜靜地屹立。我降下,才碰到地麵,就聽到一聲雷鳴在屋子上空炸響。頃刻間,房頂被轟出一個窟窿,黑煙冒起。
我大驚,急忙奔過去。
還未到門口,卻見緊閉的房門忽然洞開,一個俏麗的身影從裏麵跳了出來,一邊後退一邊指著裏麵大叫:“臭方士!你再敢過來!爺爺……爺爺就拿更大的雷來打你!”
“哦?”妖男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出:“打來試試。”
女子惱怒不已,正要開口,我欣喜地喚了聲:“初雪。”
初雪愣了愣,猛然回頭,看到我,眼睛霎時一亮。
“阿芍!”她興奮地張開手臂,一下撲到我懷裏,又是笑又是用臉蹭我:“怎那麼久也不見回來?想死爺爺了!”
我摸摸她的腦袋,也笑起來。
一段日子不見,她的身量已經與我差不多高,性子卻仍像從前。
“說來話長。”我說,片刻,指指屋頂問她:“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火急燒屋。”妖男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我看去隻見他也出了屋子,身上衣衫一塵不染。
初雪朝他怒目而視:“那是因為你的一定要我吃那難吃的藥。”
妖男皺眉:“胡鬧,不吃藥病怎麼會好?”
“病?”我吃了一驚,看向初雪:“什麼病?”
初雪滿臉委屈說:“爺爺也不知,就是覺得前胸疼得很,老也止不住。臭方士就要我吃他的藥,又苦又臭,難吃死了!”
前胸疼?我愣了愣。
“這灰狐狸十日前就開始說前胸疼,某給她把了脈,有些氣虛。”妖男走過來,橫了初雪一眼,對我說:“想來還是那妖丹之故。你來了也好,給她看看。”
我看看他,又看向初雪,忙拉過她的手來給她把脈。確如妖男所說,初雪的脈象有些發虛,卻不像是病症之兆……忽然,一個念頭在心中浮起。
“初雪,你隨我來。”我說著,牽著初雪的手走到屋子裏。
“怎麼了?”初雪看我關起了門,奇怪地問。
我想了想,問她:“初雪,可來過癸水?”
初雪一怔,臉忽而發紅:“阿芍怎突然問這個?爺爺成狐的時候就來過了。”
我點頭,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片刻,伸手輕輕一推。
“疼!”初雪叫起來,急忙將雙手護住,又羞又窘地瞪我:“阿芍你做什麼?!”
“是發脹的疼麼?”我繼續問。
初雪疑惑地看我,片刻,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