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先尊!”瀲灩卻收起了氣勢,向他一禮。
相柳?
我望著承文,驚詫得無以複加。
相柳是共工佐臣,天庭的卷冊中說他是蛇身惡神,共工被誅之後,不知去向。過往的仍曆曆在目,我仍覺得難以置信,一時說不出話來。
相柳卻神色平靜,看著我,麵露微笑:“花君,你我可又見麵了。”
心砰砰撞在心頭,我雖感到事情蹊蹺,卻並不害怕,攥緊拳頭,重新聚起氣勢。
“先尊!”瀲灩騎著阿烏跳過樹叢的枝幹向前,帶著柔弱的哭腔:“先尊,這賤人傷了瀲灩的臉,瀲灩要將她活剝抽筋,親口吃了!”╩思╩兔╩在╩線╩閱╩讀╩
相柳看看他,莞爾道:“勿慌,大王要見神女,稍後就送回來。”
大王?我疑惑不已,這位大王又是誰?
相柳說罷,轉向我:“請神女隨某覲見大王。”
我看著他的眼睛,浮起一絲冷笑:“那須得看你本事。”說罷,我神力迸放,向他攻去。白光閃過,將陰暗的四周照得通明,“轟”的一聲,相柳方才站立的那棵樹碎成灰塵,揚得霧蒙蒙的。
“先尊!”瀲灩驚恐地大呼。
我使出神風將那霧氣滌淨,待清晰下來,隻見大樹的碎屑落了一地,哪裏有相柳的蹤影?
“嗬嗬,本事倒是長了不少。”相柳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我猛地轉頭,一股寒氣忽而襲來,周身瞬間被封凍。
“可惜呢。即便是神仙,到了蒼渚也抵擋不得這裏的玄冰。”我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相柳在麵前微笑,毫發無傷。
如瀲灩所言,蒼渚並非不毛之地。
相柳將我拋在一輛車上,由兩隻犀頭蛇身的怪物拉著,飛上空中。
一輪光團照在頭頂,卻不是日頭,明亮而沒有溫度。我被玄冰凍著,渾身的熱氣似乎全被抽去了,寒氣侵入心脾,我不能動作,卻能感到骨頭在不住打顫。我不斷地用法力熔冰,卻毫無成效,玄冰就像綿絮,我每使出一點力氣,它就瞬間吸走。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石頭雕成的巨大宮門在上方經過,飛簷樣式奇特,透明得像水晶一般。沒多久,我被重重地拋下。
身上的玄冰被化去,我蜷縮在地上,劇烈地喘熄。
“這就是那女子?”
一雙織金履停在我的麵前,踩著我的袖子。
那聲音熟悉,我的心一陣猛縮,使勁抬起頭來。
光照在眼前有些朦朧,那人的樣子卻看得清晰,清俊的臉一如往昔。
“若……若磐……”我望著他,張口喚了聲,卻像有什麼堵在喉嚨裏。
“若磐?”他卻愣了愣,目光變得玩味。
頭發被一把抓起,我痛呼一聲。
他蹲著身,讓我與他對視,聲音緩緩:“若磐,是他的名字麼?”
我詫異不已,忍著頭皮的刺痛望著他,身體仍麻木。
他看著我,神色似頗感興趣,那雙熟悉的瞳仁中卻泛著豔紅的光澤。
“你……”我張張口,心中掀起翻天巨浪。
他沒有回答,卻盯著我的眼睛,片刻,伸出手指來,往我的臉上輕輕摩挲。
“長得是不錯。”他聲音喃喃,片刻,突然目光暴漲,手上變作利爪,朝我脖子上劃來。
我駭然,心跳幾乎停住。
那尖利的爪子卻在我眼前寸許突然頓住,再也沒有揮下來。
他神情掠過一絲驚異。
頭皮上的緊繃一下鬆來,我重重地跌回地上。
他站起身來,低頭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