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了,因為慕容聞淵已經死了。
家傳的寶劍貫穿他的胸膛,燃起的烈火將他的屍身埋葬。
而罪魁禍首鄭啟宵卻用著他所傳授的七招劍術打下武林,最終獨步天下。
何其諷刺。
顧枕棠離家的時候帶走了劍,所以柯清怡隻有在門外撿了根樹枝拿在手上擺弄。
第一招深林長嘯,第二招皎月當空……
她憑著慕容靜身體的記憶在屋前空地處溫習,時而揮枝向前,時而單腳立地,時而半空掃腿,時而以退為進。
自她和顧枕棠在這裏住下,她就經常趁顧枕棠不在時出來練劍,就算是到山上狩獵,也時不時擺弄這麼幾下,所以如今雖算不上熟練,也可以說是動作流暢了。
然而,一到第七招蟬飲秋露與第八招雁渡寒潭之間,她就卡住了,怎麼比劃怎麼不順,半天之內試了近百次,沒一次成功。
屢試不順,柯清怡就有點惱了,心生一陣煩悶,手上的樹枝越揮越用力,硬生生地死逼著自己把第八式最基本的變化使了出來,而後突然感覺一股氣撐著腹部生疼,有點像久未鍛煉後跑了八百米的感覺,但又比那個難受。
那股莫名的氣如遊走的刀刃,肆意割扯著她的五髒六腑,最後隻覺得它從下往上走,順著喉管爬上來,像是一道洶湧的洪水,衝開她的牙關——
“唔……”
柯清怡一口血噴了出來了,隨之眼前一黑,暈倒在了自家門口。
所幸顧枕棠今日回來得早,差不多酉時就到家了。
見柯清怡躺在地上,嘴唇和下巴上都殘留著血跡,附近還有一灘鮮血,顧枕棠登時嚇壞了,忙上前粗略探了探柯清怡的呼吸,然後彎腰把對方抱進了屋裏,看了半天都沒看見外傷,仔細一把脈,才驚訝地發現對方是受了內傷。
下一秒他轉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問心劍譜,頓時恍然。
一個時辰後,柯清怡醒了,看了看坐在床邊的顧枕棠,又望了望桌上的劍譜,索性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把事情都給說了。
末了,她鄭重道:“顧枕棠,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這對慕容家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希望你不要生氣。”
顧枕棠道:“我不怪你沒告訴我,我是能理解的,你做得很對。”
這是冷戰後顧枕棠對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柯清怡雖然氣色不是很好,但神情卻因此激動起來,她笑道:“那我們算是和解了吧?”
“和解?”
“是啊,這段時間你都不怎麼跟我說話,不是在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啊。”顧枕棠氣定心閑道,“我傳書請教了師父,他跟我說對付你這種情況的話就要一兩個月不搭理你,就和治淘氣孩子一樣。”
淘……氣……孩……子……
柯清怡囧了。
言歸正傳,顧枕棠問道:“你暈之前在練什麼?”
柯清怡如實道:“就是問心劍法裏的第八式,我怎麼練都覺得不太對,後來勉強地完成了一遍,誰知道就吐血了……可能是我太急躁或是方法不對吧。”
“急躁?”顧枕棠頓了頓,“你用的是什麼心法?”
這可把柯清怡給問住了,她愣愣道:“心法?什麼心法?”
顧枕棠麵無表情地看向她:“難道你練劍前沒有先練過一遍內功心法嗎?”
“……沒有。”慕容靜根本沒告訴她還有心法這東西做熱身運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