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安一愣，搖了搖頭：“是手下的一個新人作者，倒是有幾分才氣，就是愛耍小聰明。這一個劇本的改編他和另一家公司談妥，又看上我們公司的高價所以許了兩家，現在鬧得兩邊有糾紛，和劇本本身沒有關係，你幫不上忙。”
“合同是和你們簽的？”葉微塵道。
“還沒簽。”溫笛安十指交握，不知不覺便和葉微塵聊起了這個話題：“頭疼的就是這個部分，我們的籌備工作已經做好，演員也都簽約準備進組了，之前是答應過給這個作者幾天寬限時間，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亂子……要是簽了約，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是什麼題材的呢？”葉微塵喝了口水，接著道。
“穿越，網劇。”
葉微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笑了笑道：“其實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對市場也有點了解。最近的穿越劇確實大熱，但是這類劇能出的新意太少，火的時間也不會多長，等這一部劇拍完了，可能新的走向就不會是這個了。倒不如把這個劇本讓出去，賣作者一個人情，和他簽下一部劇的，至於劇情嘛……可以定製，你們給個大致的方向，他來按照你們的想法寫。一來解決了問題，二來你們也不用承擔風險。演員那邊可以再溝通，有好劇本還怕沒人拍嗎？”
溫笛安眼神微微一震，抬頭凝視著葉微塵。
葉微塵的笑容漸漸在唇角消失，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多嘴，立刻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抱歉啊……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你別多心啊，我隻是看著你煩惱，剛才你也幫了我一次，所以想盡全力幫幫你，沒有別的意思。”
“謝謝。”溫笛安點頭，眼神有了溫度。
她說的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甚至是可行的。最近的市場大熱同一種題材，他也有考慮過現在來拍會不會太晚，等新劇拍完，再花上一段時間去配音、剪輯、製作，熱度可能早就過了。
溫笛安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半晌也沒有回神。
“上菜。”服務生端著菜品放上了桌。
葉微塵將碗一推，推向了溫笛安的麵前，玩笑地眨了眨眼：“恩人，你先吃。”
溫笛安的眼神一定，仿佛黏在葉微塵的臉上，餘光和視線的殘影裏全是剛才的那一個笑容，怎麼也挪不開。
葉微塵被他看得有些局促了，才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到：“溫先生？”
“叫我笛安就行。”溫笛安收回眼神，低頭吃起飯。
一頓飯安靜無聲，葉微塵在溫笛安完美的餐桌禮儀裏也不敢多言，迅速解決了自己溫飽問題之後，起身走向了櫃台，袖子卻突然被人輕輕一拉。
“我來。”溫笛安的聲音輕而溫柔，說話期間就已經將卡遞了出去。
葉微塵還想說話，溫笛安輕聲打斷：“如果真想道謝，就把你聯係方式給我，說不定下一次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和你探討？你今天幫了我大忙。”
她？幫了他？
葉微塵晃神了一瞬——是因為剛才的那幾句話嗎？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要推辭，揚起笑容在他的屏幕上輸入了號碼。
“那……我先走了。”葉微塵道。
溫笛安點頭，目送著葉微塵離開，眼神轉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看了許久。
門外，司機推門而入，恭敬地站在一邊。
溫笛安收了手機，表情恢複了冷淡，眼神眯了眯道：“查到了嗎？”
“查到了。”司機低頭：“今天下了單的人是穆清。”
“穆清？”溫笛安嘴裏輕輕吐出這兩個字，“穆家人？”
“是，就是穆家的那個養女。”
“果然穆家就是沒有什麼好貨色。”溫笛安撇了撇嘴，隨後道：“警告她，讓她手下的人眼睛放亮點，下次在碰上我就不會是這麼簡單了。還有，車子的維修費列一個清單，給穆家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