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場好戲即將收場,他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手腳曆來不幹淨的女人,想來這次偷了穆氏的消息也隻為倒賣些錢財。
他正想去找穆天勳,卻見對方已經從偏廳大步走了過來。
葉微塵此時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積聚到了頭頂,從小到大,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雖然那次在片場,聽到柳冰茜的威脅就知道對方必然要掀起一番風浪,可是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時間地點以這樣的方式。
再看穆清的樣子,也不像是完全不知情。她隻是想不通,柳冰茜要對付自己,為什麼這個穆清也要這麼插進來一腳,她什麼時候得罪過她穆清了麼?
她知道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渾身上下是嘴都說不清。自己與柳冰茜唯一的接觸就在洗手間,可是那個地方未必就會裝監控……
怎麼辦……
她的頭腦飛速運轉著……
穆天勳剛出偏廳就看見三個女人正在搭台唱戲,再一看,主角似乎還是自己帶過來的那個,眉心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大步走到風暴中心,他冷冷開口,“怎麼回事?”
方才還趾高氣昂的柳冰茜此時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之間竟也不像方才那樣咄咄逼人,隻是語氣任然帶著一絲嘲諷,“穆總,你來的正好,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問問你帶過來的這位,小!姐!吧”
她將“小姐”二字咬的格外重。
眾人的議論聲再次大了起來。
“可不就是小姐麼?”
“你這麼說和小姐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人家小姐靠自己的勞動吃飯,也不像這位,是做賊的。”
穆天勳望向葉微塵的目光如一汪寒潭,深不見底,他的目光裏隻有她,“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望著那目光,她竟覺得在淼淼弱水中攀住了一根浮木,“我沒有。”
穆天勳淡淡道,“我知道了。”
聲音不辨喜怒。
她不知道還要怎麼說,語言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是蒼白無力的,她唯有堅定地說聲沒有,可是她知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她。
她的眼底泛起薄薄的一層淚光,十指緊攥,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肉體的疼痛將淚光逼回了淚腺。
葉微塵抬頭,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再次說道,“我以人格起誓,我沒有”,蒼白的肌膚因為氣憤而浮上淡淡的粉色,嘴唇有些幹裂,如同枯萎的花瓣。
柳冰茜嗤笑,“人贓並獲,你說沒有,誰信?!”
“我信。”穆天勳淡淡道。
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瞬間銷聲匿跡,整個會場安靜地似乎隻能聽見心跳聲。
柳冰茜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了穆天勳,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穆清的神色一黯,望向葉微塵的眼神仿佛無邊的夜色。
董事有些錯愕,旋即又明白過來,他應該隻是不想傷了麵子,看來視頻這事隻能私下再做商議。
而葉微塵,本以為自己就要被拘留甚至是麵臨更嚴重的後果,卻沒想到,他竟然信她,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即使他相信自己,沒有證據,自己依然隻能作為一個小偷被釘在恥辱柱上。
見事態如此發展,穆清知道,也許不該繼續再鬧下去了,她遞了個眼色給柳冰茜,示意她息事寧人。
然而收到眼神的柳冰茜心裏卻實在是氣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鬧大了,自己好歹是堂堂的柳氏千金,若是就這樣算了,傳出去,豈不是顯得膽小怕事。
“穆總,做人做事要憑良心,講道理,你帶來的人,偷我的東西,人贓並獲,不是你一句相信就可以一筆勾銷的。”她斜眼睨著葉微塵,嫣然一笑,“小偷就是小偷,抓去警局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