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護士打理完，出了病房，葉父冷冷瞪著她，開口道，“你放心，賣身錢我一定會還你。”
她身體晃了晃，隻覺窗外的雪白得刺眼。
穆天勳看著她蒼白的臉，絲絲縷縷的疼纏上了心頭。
此時王芸進了來，假笑道，“孩子一片孝心，你又何必為難她。”
葉父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葉微塵吼道，“你給我滾，從你給他當情婦起，我就不當你是我女兒了，你的孝心，我也要不起！”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荒誕，雪的白刺傷了她的眼睛，她轉過頭去，揉了揉被刺痛的雙眼，步履蹣跚地出了病房。
穆天勳怕她和昨天一樣發瘋，追上去一路半拉半拽地把她送回了自己的病房。
她呆坐在病床上，書也不看了，神情凝滯地望著窗戶外麵。
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便靜靜地坐在一邊看文件，時不時看她兩眼。
她執起床邊的絹帶，手指穿梭，絹帶在指尖飛舞著，漸漸開成一朵玫瑰。她拿著花兒看了兩眼，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甩手便丟進了垃圾桶，然後又呆呆地望向窗外。
他盯著文件看了半晌，黑字全都跑到了視線之外，整個人隻覺得如芒在背，無論如何也幹坐不下去了。
躊躇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一直看著窗外，是想出去玩麼？”
她搖了搖頭，想起小時候在院子裏和阿義打雪仗堆雪人，神色更加黯淡了下來。
他更加無措起來，“那我帶你出去看電影？”
她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並沒有回答他。
穆天勳無奈，她是自己第一個不以紳士之禮相待的女人，也是唯一不待見他的女人。
之前那些女子，若是聽到出去玩耍，必然是要纏著他國內來一圈，再國外來一圈。倘若再告知要出去吃大餐，必然盈盈淺笑著貼上來催著他立刻出發……
他有些困惑，怎麼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油鹽不進。
此時趙明誠晃了進來，語氣閑適地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了，身體有不適感麼？”
她搖了搖頭，“沒有。”
趙明誠朝她燦爛一笑，“多出去走走有利於身心健康，雖然外麵化雪，很冷，但是空氣也很清新。”
她點點頭，“謝謝醫生。”
趙明誠覺得尬聊不下去了，使了個眼色將穆天勳召喚出去。
“看不出來你喜歡這一掛的啊。”他打趣道。
“她隻是情婦，一件我很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已。”
趙明誠將手中的病例拍到他頭上，“我說你個吸人血的資本家，怎麼現在學得這麼沒人性啊，簡直是不把人當人看。”
穆天勳聞言一怔，突然想起那天，她衝他大吼，我也是人。
趙明誠接著道，“喜歡就大大方方地承認，這麼死鴨子嘴硬還想追妹子，你長得帥了不起啊。”
穆天勳冷冷一笑，回道，“確實了不起，外貌是寶貴的先天資源。”
趙明誠氣結，這人是被錢給洗過腦了麼？“你再這樣我不幫你了啊，簡直就是把妹子往你這個火坑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