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手機屏幕裏躺在病床上的葉微塵,心一抽一抽的疼,但是看見穆天勳的一刻,心頭嫉妒的草蔓便開始瘋長了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心頭的煩躁漸漸彙集起來,變成巨大的潮湧反複地拍打著他。
葉氏,穆氏,還有大哥、三弟……他揉了揉眉心,輕啜一口杯中的黑咖啡,滿口的苦澀。
秘書敲門而入,“您一會兒約好和祁總他們打網球,現在可以出發了。”
他點了點頭,拿起車鑰匙和文件披衣而出。
由於路麵積雪,他不敢開太快,到地方的時候,已經遲了5分鍾,他拿著球拍匆匆趕過去,剛到門口就遇見了祁觀,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場館。
“最近你力量大不如前啊。”祁觀一個漂亮的削球過去,打得陳漾義措手不及。
“最近熬了好幾夜,還得出來陪你們打球,能不虛麼?”陳漾義跑到場邊彎腰撿球,笑道。
正準備繼續發球,一個男聲在門口響起。
“二弟,你這是在怪公司剝削你麼?”陳漾荀拿著網球拍倚在門邊笑道。
雖然是約好幾人一起打球,但是他和祁觀早到了一會兒。因為和陳漾荀他們一起總是打得很不痛快,那幾個人不僅球技差,球品更差。
陳漾義一挑眉,淡笑道,“大哥此言差矣,最近正是旺季,工作多,可掙得不是也多麼。
陳漾荀站到祁觀那一邊,一個高吊球飛旋過來,“那個表你做好了?”
陳漾義反扣回去,但是畢竟要讓一下,故而沒有將角度拉開讓對方來不及反應。
見陳漾義沒有回答,陳漾荀一個扣殺回去,淡淡笑道,“做完了就送到我辦公室去。”
此時又進來一個人,站到陳漾義一邊,卻朝陳漾荀笑道,“你給人家發多少工資啊,人家要這麼替你賣命?”
祁觀眉一挑,截球回去,“人家的事,你多嘴什麼?”
那人笑笑,之後不久又進來兩人。幾個人打了一會兒,聊了些合作上的事,各自衝完澡,出來剛巧又遇見。
陳漾義走到車邊正準備打開車門,卻被陳漾荀攔住,他神色淡淡,語氣裏卻帶著十足十的輕蔑,“二弟,我忘了個球拍在裏麵,你去給我找找”,見對方不動,陳漾荀繼續笑道,“我有點忙,找到了和彙總表一起給我秘書小趙,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徑自開車走了。
一行的幾個人,其中一個見此場景有些詫異。陳漾義好歹是陳氏副總,這陳漾荀怎麼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吩咐手下員工的語氣,可又見其他人似乎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就連陳漾義本人,麵上也毫無異色,更是驚疑起來。
幾個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各自開車離開了。
隻祁觀上前拍了拍陳漾義的肩,“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便可揚眉吐氣了。”
陳漾義麵上依舊淡然,眸光卻如寒潭,泛著潾潾冷光,“借你吉言。”
他腦中又晃過那日葉微塵唇瓣的觸感,心頭的浪湧將他推向漩渦之中,他突然想下一刻就將灑下的所有網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