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很晚了,你也該走了吧?”
“是晚了,你睡就好。不必理會我了。”
傅漢卿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不好吧……那個……”終於想到一個理由,“男女有別……”
俯在桌案上批閱奏章的人抬起頭來,臉上又有了那種古怪的笑容。
“我是太監,不是女人。”
昭王低下頭去,一邊在奏章上批寫一邊略帶笑意說:
“阿漢,嗯,還是這個名字適合你。”
傅漢卿爬上chuang去了。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說什麼?”被子裏,傅漢卿的聲音悶悶的。“你都知道了。”
“說你不是耐不得寂寞,勾引信昌君。說你是被迫無奈,虛與委蛇,怕人構陷所以不敢聲張……”
“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耐不得寂寞,不是勾引,不是迫於無奈……什麼都不是,可我的確是想和信昌君離開。”傅漢卿說得幹脆。
“這件事現在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怎麼,不打算向我求饒?”昭王饒有興味。◇思◇兔◇在◇線◇閱◇讀◇
傅漢卿想了一下。“我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白天又一直沒能補過覺。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收押我,讓我先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你……”昭王哭笑不得。“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我是君王的男寵,居然想著要和別的男人離開,這個……算是私通吧?好像……處罰是會很嚴重。信昌君是秦國人,潛入到晉國的皇宮來,似乎……嗯,也是該砍頭的。”
傅漢卿的聲音懶懶的。
“既然知道,你……”
“我又沒有什麼冤枉,既然被發現了,那被怎麼處罰都是應當的。信昌君敢來,自然有他十全的準備。你昨晚就沒有點破,今晚又怎會為難他。”
傅漢卿已經很困倦了,喃喃道,“你肯容我睡到明天早上,當然最好,你如果不許,那我也沒辦法……”
“我不許!”被人很不雅地捏住了鼻子,傅漢卿悻悻地坐了起來。
昭王坐回去,將桌子上的奏章整理好,推到一邊。
“陪我聊天。”
“你說我聽可不可以?”
“你能保證聽著不睡著?”
“……不能。”
這個家夥,真是讓她牙齒癢癢!
“你今晚陪我聊天,昨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咦?居然有這等好事?傅漢卿忙不迭地點頭,然後又遲疑道:“好是好,可是,你這樣,算不算玩忽職守?知法犯法?”
昭王橫了他一眼。“不算。”
哦。傅漢卿點了點頭。既然她說了不算,那自己當然也就可以安心了。
窗外風吹楊柳,颯颯蕭蕭。
“其實,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昭王開口道。“信昌君此來,有七成卻是為了我。”
傅漢卿睜大了眼打量昭王。難道說,信昌君喜歡的是昭王?昭王是那一號女配?打鴛鴦的專用棒子,撲殺蝴蝶的專用網,橫插攻受之間,隨時準備虐待、潑汙、謀害他這個小受的?不過,一號女配向來都是美女啊!
傅漢卿拿不定主意了。
昭王被他看得心頭火起。“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麼,但是絕對不是什麼正事、好事!
“我在想……”
昭王投降。“我不想知道!”
傅漢卿閉嘴。
昭王側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