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傅漢卿旁邊,伸手去取他背上的柴捆。
砰、嘩啦!
周身幾處大穴受襲,傅漢卿的護體內力自然而然生出反擊,將來人撞擊開去。
回頭看時,鐵六正在枯枝敗葉裏哼唧。拜傅漢卿內力尚未恢複之福,他倒是沒有受什麼傷,但摔得也夠慘。
“哎喲我的媽呀!阿漢你……我開個玩笑,你就把我打到這裏來!壞了,兔子啊!壓扁了!”
雖然阿漢是醬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的,但是他自己碰倒的醬油瓶子,例外……
傅漢卿俯身伸手去拉鐵六。“扁了也能吃……”
密林中,盤膝坐在大樹下的昭王,收了功,睜開眼睛。一個黑衣人正站在不遠處等她。
“怎麼樣?”
“是他。”
“為誰?”
“楚。”
“有殺手?”
“幹掉了十五個。”
昭王沉默了一下。“我處理他。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也沉默。“我們去得晚了。張則虯重傷不治。”
昭王握緊了拳。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頭兒,最近你好像不大對勁兒。”
昭王站了起來,笑笑。“放心,我不是心軟的人。隻是不想牽連太多。”
黑衣人隱沒在樹林之中。
此時,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抵上了傅漢卿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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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寵篇續二十四】敵友難分
退,再退,退到背上抵住了硬梆梆的什麼,傅漢卿不退了。
不退,那涼冰冰的彎刀便微微嵌進他的喉嚨裏。
傅漢卿皺眉。沒有驚慌,沒有叫嚷。
鐵六笑。
“很好,是聰明人。”
傅漢卿不解。被人拿刀頂住要害,很聰明麼?
“就這樣,別耍花樣……”
鐵六整個人已經貼在了傅漢卿身上,一手持刀,另一隻胳膊橫壓了傅漢卿的雙臂,嘴唇貼在傅漢卿耳邊,用他濕漉漉的舌頭,舔了一下傅漢卿的耳垂,輕聲道:
“對,不要叫喊,不要掙紮。你快不過我的刀的。我問什麼,你乖乖答什麼。答得好,你的性命就留給你。”
傅漢卿無所謂地點頭。“好。能答的我都答。”然後試圖動一動肩。
鐵六目露凶光,一縷溫熱,從傅漢卿脖子上流下來,沾濕了領口。
“你再動一動試試!”
“我隻是想將背上的柴捆放下來。這樣靠著不舒服。”
“不要拖延時間!”
鐵六壓低了聲音怒吼,麵容扭曲,呼吸急促而粗重。
不放就不放嘛。傅漢卿覺得很稀奇。你這個劫人的,怎麼比我這個被劫的還要緊張?
鐵六看傅漢卿扭過頭來,滿臉的無動於衷,還略微帶點探究的神色,心下更是慌亂。應該來接應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而要這樣就離開,他實在又不甘心!總要從這人口中探出些東西才是!
“除了你,雁睫中,還有多少人是在暗中跟著我們?”
“我不知道。”
“那麼,你知道的,有幾人?”
“我一個也不知道。”
鐵六正考慮時間夠不夠他在傅漢卿臉上身上劃幾個口子逼供,或者還是幹脆割斷他的脖子,提頭去邀功,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讓傅漢卿想起昭王磨破了嘴皮子叮囑他的話來:“碰上敵人,嗯,就是要傷害你的人,說話一定要用上技巧。”
“說真話的技巧,一”,是什麼來著?傅漢卿回憶了一下。永遠隻說無關緊要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