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當媽媽的,那還不撲上去?
貓膩呢?從小當了皇帝,又何曾感受過半分好處?莊太後對他不親,周圍人也沒有真正疼愛他的,還時不時有人要殺他要劫持他,天天被莊太後提點著,提心吊膽,警惕著所有人,時不時還得裝傻充愣,他可是半點也不覺得當皇帝有什麼好啊!得知自己可能不是皇帝,從此再不用過那種生活,他高興死了!
眼看樂樂賴在京昭身上,這還得了,他也慌慌地爬上chuang去,拚命把樂樂往外邊推:
“娘!娘!我也不要當皇帝!我也不要當弟弟!我也要娘親!”
樂樂的性子軟,三下兩下就被他撥拉到了床下。他想再往裏擠,又有點怯,轉頭看見站在一邊的傅漢卿,委屈地衝了過來,抱住他的大腿:
“爹爹!爹爹!他欺負我!”
傅漢卿:…………
看看滿屋的屬下個個忍俊不禁,京昭將自己身上這隻拎開,氣惱道:“你們兩個!都給我站到那邊去!誰不乖,誰當皇帝!”
嗬,世界清靜了!
噪音停止,兩個孩子乖乖站在一邊。可屋內眾人忍笑忍得更加辛苦,人人擠眉弄眼。
京昭累得有些喘熄。傅漢卿坐到她身邊,將手掌貼在她的氣海穴上。
旁人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其中一個連忙忽悠兩個孩子離開:“來,娘親姐姐要休息,好孩子先不要打擾他們……”
京昭氣得瞪了那位好幾眼,無效。閉目養神,收聚傅漢卿輸入的內力,半晌,她才又有了精神,笑道:
“兩個孩子,你挑一個帶吧。”
傅漢卿愣了一下。“你要我挑哪個?是的那個,還是不是的那個?”
京昭歎息。“那怎麼分得出來。都不是,也是可能的。”
畢竟,那個孩子,不是莊太後親生。誰知道,她當年故布疑陣的時候,心裏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傅漢卿卻說:“我能分得出來。讓他們脫掉鞋襪給我看左腳的腳趾,我就能分得出來。”
京昭驚極,隨之恍然。“是了,那個孩子,是你接生的。”
那個嬰兒,左腳第二和第三個腳趾之間,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很不引人注意的,胎記。所以,傅漢卿再次點頭。“我能分辨出來。”
京昭思索了一下,微笑搖頭。“不要去看。我不想知道他們誰才是我的弟弟。”
傅漢卿十分不解。
京昭說道:“從小就確認自己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人,沒有好處。他要成長為一個好皇帝,那最好現在他不要覺得自己是皇帝。現在,他們兩個,還不知道當皇帝意味著什麼,所以都逃避。以後,卻肯定會爭。我如果知道了事實,心裏難免有所偏頗,那樣他們就達不到競爭的效果。”
看看傅漢卿的神色,京昭笑道:“放心,競爭失敗的那一個,我另有安排,絕對不會殺人滅口的。那,現在,你覺得這兩個孩子,哪一個你帶比較好?還是樂樂吧。”
傅漢卿頭上冒汗。“為什麼一定要給我帶?”
京昭笑得狡猾:“人家可叫你爹爹呢。”
傅漢卿:“……不公平!”
京昭哼了一聲。“那孩子是你救回來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傅漢卿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啊黑暗。我當時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要多管閑事帶上他呢?後悔莫及啊!
京昭已經收起了玩笑,認真說道:“這兩個孩子,將很難成為朋友,但是最起碼我不能讓他們成為仇敵。他們現在正一個死瞪著另一個,在一起肯定會激化矛盾。我也不能讓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眾人麵前,說這兩個都是當今的晉王。所以其中一個必須暫時離開。貓膩的手傷了,又不如樂樂和你熟悉,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帶著樂樂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