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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進來,燕凜抬眼一看,果然是她。
容蔭見他醒了,便把隨身帶來的包袱放在桌上,麵無表情地走近,問道:“皇上,你醒了。”
“果然是你。”
容蔭似笑非笑,全無當初見麵時的惶恐和禮儀:“是我。皇上不問我想幹什麼?”
燕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無論你想幹什麼,這都是死罪。”
容蔭居然笑開了:“嗬,皇上這是……怕了麼?”
燕凜搖搖頭,一臉凝重:“不,朕隻覺得,你這樣如何對得起容相的一片苦心?”
容蔭呼吸一窒,勉強笑道:“我是對不起相爺,不過現在已不能回頭了,皇上就陪我走完這一程吧。”
燕凜看她的確不似惡毒心腸,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苦衷?”
容蔭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裏不由軟了幾分,答道:“皇上倒是悲天憫人。苦衷……皇上是永遠也不會了解的吧。”
說著上前扶起燕凜,讓他靠坐在牆邊,又轉身拿那個包袱去了。
燕凜在心中歎口氣,看樣子要說服她是不可能了,隻希望她不要真的做出些出格的事,害人害己。
轉眼間容蔭又回來了,手裏拿著幾個小瓶子和一把小刀。
燕凜心裏咯噔一下,戒備起來,又嚐試著掙了掙,還是沒法掙脫。
容蔭放下東西微笑:“皇上不用掙了,那迷香的效用要三個時辰才能除盡,你是掙不脫的。現在,皇上想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燕凜確定她不會要自己的命,至少現在不會,但就是想不出她真正的目的,隻得道:“無論你想幹什麼,朕問與不問有差別麼?”
容蔭伸手摸摸他的臉,溫柔道:“奴婢不想幹什麼,也不敢幹什麼……”
這時候她倒又自稱奴婢了,言辭間婉轉柔細,倒像是脈脈情話,偏偏頃刻間變了顏色,露出哀戚的容顏:“隻是想讓皇上知道我家相爺的苦而已……”說到最後,竟語帶哽咽。
燕凜似是沒有聽懂她的話,隻看著她滴下的眼淚,半天沒有反應,連容蔭把他的外衣劃開都沒發現。胸口一痛,忍不住哼了一聲,才發現容蔭在他身上劃了條一尺來長的口子,傷口不是很深,血浸出來染紅了衣料,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是這樣……
原來刀割到身上會這麼疼……
才……一刀而已……
苦笑,從小就養尊處優,在那人的細心嗬護下,不曾受過什麼苦,即使那人臨走時揍了他一頓,也沒見血,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隻不過刀子劃了淺淺一個口子竟是這般疼……
容蔭劃了一刀就停下,看到他略微泛白的臉色,柔聲問道:“皇上,疼不疼?”
燕凜咬牙冷冷看她一眼,答道:“不疼。”
“不疼?那就好。”容蔭說著又劃下一刀。
這次她像是狠了心,刀口又長又深,甚至可見略微外翻的皮肉。燕凜雖然咬牙忍著,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
容蔭聽見笑顏如花:“皇上,真的不疼嗎?疼得話就說,奴婢下次輕一點。”
知她不過隨口說說,燕凜也不理她。容蔭覺得無趣,也不再逼他開口,隻專心動她的刀子。
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燕凜疼得冷汗直冒,可他就是死咬著牙不再吭一聲。
容蔭割了十多下,眼看著血將燕凜白色的裏衣浸透了一大片,便放下刀,道:“皇上,其實很疼的吧?奴婢都心疼了呢,你看這血將衣服都浸濕了,不方便奴婢打理傷口,不如脫下來吧。”↓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