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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節(1 / 3)

如今瑞王登基為帝,盧東籬行蹤又已泄露給東覺蘇淩兩人,關於他為何身在青樓、為何如此生活,如今又是什麼樣的心境——等著醫治了他的眼盲失語的病症,必得好好了解清楚,再不要讓他給人算計了去。

這樣想著,忽覺手心一涼一濕,盧東籬正拿著塊絹帕沾了酒,細細地給他擦拭手臂。

風勁節低頭看看自身,那給水濕透的泥濘白衣早已不見了蹤影,對方的濕帕子擦完了手肘肩窩,似是不大好意思再向下繼續,他嗅著一床錦被中人欲醉的花香氣裏夾雜著淡淡酒香,想是自己已給盧東籬照顧了半夜了。

書生冰涼的手指輕輕自他胸膛上擦過,試了試他額頭,這副軀殼的主人上一世曾因要為他斷後率三百騎對上陳國大軍,一場血戰遍體鱗傷。曾因要正他的軍威熬過一百軍棍,舊傷又添新痕。曾經為他刑場待死,忍下一刀九劍的苦楚。

可惜,如今盧東籬指下的肌理皮膚,照舊是光滑完好,一絲舊跡也無。

風勁節剛剛張口,想叫他去歇息不必再管自己,忽然聽得房門一啟,滿眼的牡丹撒花的雪緞紅綃,耳朵裏聽著環佩叮當,竹簾那邊就走過來一個美人兒。

雙十年華,玉骨冰肌花顏雲鬢,淡綠的抹胸低到風liu如某人都不由得伸手攏了攏自己四敞大開的衣襟。

那美貌的女兒走到床側,一手不客氣地搭在盧東籬肩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風勁節,伸出一根削蔥似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笑眯眯說道:“規矩拿來。”

聽到規矩兩個字,風勁節半口氣沒喘過來,一陣急咳。他看了看身旁盧東籬茫然的似水麵容,便覺得果然是多愁多病身消受不起眼前的傾國傾城貌,“你們染春堂什麼時候學會訛人了?”

女子笑得蛾眉杏眼都平成一線,“你見過點了紅燭進了秀房脫了衣服管待你半夜還不要錢的青樓?”

姓風的聖人很想說脫衣服的人是我,照顧我的人是盧東籬和美人兒你沒關係,但是畢竟還是忍住了沒開口,可惜對方不領他的情,隻是悠悠地把塗了大紅蔻丹的指甲沾了酒,又加上幾句。

“這是我第一次留過夜客,而且你還喝了我們家窖藏二十年的女兒紅。錢要翻倍。”

那一刹那,風勁節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

其實,你是張敏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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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小樓四君,獨愛勁節。

初見時,便是那份疏狂好酒、不治行檢的灑脫態度,呼朋引伴,山水遊娛,莊諧無忌,立地生春,令人見之心喜。而笑睨天下淡看風雲的泱泱氣度,又令人心折心動。大漠風沙,一身白衣,直追古人“滿座衣冠勝雪”的烈血風liu之歎。

笑言戲官,結交東籬;市井朝堂,廣納百態;毀家紓難,棄商從戎;沙場揮灑,以一當百。杯酒辭邀,糞土王侯;縱浪大化,名士風采;統轄三軍,甘苦與共;引頸受戮,視死如生。

思君豐度,念君氣概,天下男子雖眾,如君之奇雅者複有幾人?明月照定遠,城上生死盟,人生得一知己則死而後已,自今而後,飛揚失驚皆為一人,赤膽多情,實堪欽羨。

讀罷小樓,感慨良多,於是yy成同人一篇,以表心意。

(三)

“你幹什麼在別人家屋頂發瘋?快給我下來!”

日已正午,在屋子當中喊叫的,正是染春堂的樂伎,藝名稱做弄玉,三天前留了風勁節做第一個過夜客的清白黃花女兒。

那時候風勁節正盤膝坐在屋脊吹xiao。竹簫七孔,一縷清音,上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