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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節(3 / 3)

人到近前,便看見紛紛落英隨風,飄了那人滿身,襯著他衣服雪白的底色,甚是好看。

盧東籬微微一歎,將手裏夾袍給他蓋在身上,風勁節在榻上伸伸腳,萬分適意。

那人柔柔地一笑,低下頭來,“勁節,好點了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點點頭,盤腿坐起來,拍拍自己的胃,“沒事了。”

“臉色還不大好,還是再吃兩服藥的好。”

“……眼睛恢複得倒是不錯。”風勁節滿不在乎地握住那人一臂,輕輕捏捏,“上次見你,又盲又啞,人都瘦成幹了。”

盧東籬給他帶著輕嘲的語氣勾起了幾分回憶,烏沉沉的眸子在那人臉上轉轉,歎了口氣。

幾天之前,兩人剛剛搬來這裏住下,因為他眼睛還不大看得清東西,便如當年在定遠一樣和風勁節同榻,半夜那人裹在被子裏抖成一團,他給驚醒了,那時風勁節疼得蜷成一隻蝦米,又硬攔著不許他出門找大夫,一定要自病自醫,兩人直僵持到天亮。

這人再怎麼是妙手神醫,做病人可一定差勁,非說自己給自己當大夫,連望聞問切都可省下,藥也不肯好好喝,反而饞酒——其實盧東籬就覺得,他那病多半是飲酒無度勾起來的,隻是當事人死不承認罷了。

“你還說……”書生的話出口一半,給那人拿眼睛直直瞪著,有些哭笑不得。

盧東籬長久以來,就自覺在風勁節麵前很欠氣魄,明明自己占著道理,給他一壓,立時心裏虛了,他統轄三軍、臨陣決斷毫無猶豫,這時候卻掙紮半晌,才把後半句勉強說了出來。

“……上次你病得凶,胡話都說出來了,今後酒也少喝點罷。”

是為了他的病,勸他少喝酒,倒像自己得罪了他一般。

張敏欣在風勁節的腦海裏格格笑,“勁節……你看,他說你說胡話呢。”

風勁節在心裏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頭發,其實他也怕盧東籬,招惹得那人惱了,一股倔強的勁頭上來,那他到時撒潑耍賴也都沒用的。

於是他爽快地挪挪身子,照著盧東籬肩膀上一掛,“我說什麼胡話了?”

那書生顯然有些微訕,風勁節看著他,一臉清白微笑。

他們相識已久,初時風勁節浪跡天涯四海尋歡,盧東籬則公務纏身不得閑暇,因而隻有隔三差五的書信往來;待到定遠關相聚,平日在一起講習戰法、操演三軍,戰時相攜衝鋒陷陣,真正結下一段生死不易的知交之情。

然而,卻從未如今日這般,拋卻身外之事,一起閑散度日。

小窗看月,潑茶賭書,琴酒相娛,隔溪聽鶯,春山跑馬一騎雙乘。盧東籬本不是個看得開放得下,能這麼南山隱逸過逍遙日子的人,然而心裏知道這樣生活也並不會太長久,反而恣意開懷。

春guang一日一老,熏風裏柳絲紛飛如雪。兩人在桃樹底下絮絮地說話,一身青衣的書生漸漸地倦了,就身子一歪,躺在白袍男子懷裏,過了短短片刻,便一夢酣然。

夢裏總是有穿白的風勁節,眉眼帶笑,顧盼神飛。

——其實這人也一貫是笑著的,滿臉的逍遙無憂,透著背後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漠。他愛修飾,就要錦衣華服白衣晃晃;他愛享樂,就要醇酒美人高朋滿座。然而人在軍中,布衣蔬食,風餐露宿,戰場廝殺,人不堪其憂,他卻不改其樂,每天悠閑來去,一毫不變。

他曾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