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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節(2 / 3)

雖然……背影,美如連璧。

風勁節在兩人的大袖底下,一直握著他的手,漸漸地身邊的書生麵容上仍在微笑,手指尖卻漸漸微顫冰涼。

他望著遠天,開口向盧東籬說道:“記得咱倆在定遠領兵,朝不保夕的時候,你講過莊子談生死的幾句話。”

說完這句,他回頭笑望那人清盈如水的麵容……一縷微思,如煙籠眉尖。

“生死修短,豈能強求?予惡乎知悅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

柔和的聲音自盧東籬唇間流出,美如有音律在其間。

一個人壽命長短,是勉強不來的。我哪裏知道,貪生並不是迷誤?我哪裏知道,人之怕死,並不是像幼年流落在外而不知回歸故鄉呢?我哪裏知道,死了的人不會懊悔他從前求生呢?

風勁節微微一笑,手指著遠處夕陽下的西風古道,“我活著,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漂泊。”

盧東籬微微一驚,手上用力抓握了他的手,有些惶惶然地看他的眼睛。

“勁節……”

“死,就如同風雪夜歸。”

那白衣男子並沒躲閃他的目光,而是定定看他,盧東籬知道風勁節有雙極動人的眼,桃花帶笑春水含情,如織的睫,瞳子黑似鴉翼。

一命如泊,終生不息,恰似飛蓬柳絮,隨風飛揚,縱死不止,何處是止泊之所?

小樓一夢,他選了千年之下士人的驕傲和痛苦,他看著盧東籬,青袍廣袖,人淡如菊,恰如累朝累代的書生風liu。

風勁節拉著盧東籬的手,慢慢向著自己胸膛上滑,於是那個書生顫唞的指尖底下,多了一顆平穩地躍動著的心髒。

“東籬……我問你,你於我,是何人?”

那人整個身子都如同柳枝著風,無可抑製地一陣輕顫。

“是知交,是……摯友。”

白衣的青年仍是懶洋洋地笑著,他愛煞這人,縱然是為難是茫然,認真誠摯永遠不改。

他點了點頭,附上他耳際,低言。

“你疼我也會疼,你苦我也會苦,你如不快活,我也不高興,如果你死了……”

盧東籬一手按在他左胸,風勁節的心跳,絲毫不亂。

他有一瞬間想著逃走,縮進最遠的角落裏,不聞不問那個千鈞之重的答案。

可是風勁節隻是一笑,灑然。

“要是你死了,我也就再沒法子在這裏,說這生生死死的風涼話了。”

那名男子,就那麼大大方方地,自拉他改抱他,語聲愈輕,沾在他唇上,吐在他口裏。

他就那麼給對方摟在懷裏輾轉親吻,沾染了滿口女兒紅的酒香,他清晰地感到對方的手掌溫柔地揉撫著自己的肩背,摩挲,甚為溫暖。

如此私密的親昵,他連動一動都不能了,隻得由著那人溫軟的舌尖擦著上顎自他口裏滑出,在唇瓣上濡濕流連,意猶未盡。

風勁節反過手,在他腰上蹭蹭,歎息道:“東籬,你真瘦啊。”

這時,本該聽他說話的那人已給他吻得頭暈腳軟,趴在他肩上,喉頭不住地輕顫,頭腦一片空白。

如此摟抱依偎唇舌含吮接膚交頸不合禮法,為什麼……勁節,依舊滿臉的自然從容。

他的褒衣博帶逶迤一榻,連內襦也給褪到肩頭。風勁節微微揚頭,伸手抽了頭上玉弁,滿頭墨發披瀉而下,與榻上人一肩烏絲糾纏。那時盧東籬才察覺,自己竟連發也散了,於是隻是緊緊閉了雙眼,任憑那人玩笑似的輕輕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