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親,我為我的執念感到抱歉。
是的,這篇文,純屬個人執念,寫的時候也隻是對自己說,不管是好是壞,把它寫出來了,納蘭要怎麼虐我都不怕了。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把炮火啥的盡情砸過來吧……
此時無聲 by 穀子
更新時間2008-7-29 22:31:55 字數:2614
第一年的八月,他的足跡到了楚國的南疆。
楚國多丘陵,秋日,草木鬱鬱,含露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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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杆碧綠平地拔起,夜風掃過,竹葉嘩嘩啦啦一片輕響。
這天中秋,月兒其實圓如玉盤。
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人生在世,老天偏偏就不教圓滿,因此天上照例是有微雲勾連著皎潔的月亮,隻半遮半掩著,瀉下夜明珠般柔和的清光。
他扶著雙膝,蹲據在破敝的山神廟瓦片零落的屋脊上,飲酒,望月,聽風。
竹間的風抽打著他的袍子,雪白的衣擺在風裏獵獵地飛起來,當他回頭的時候,淩亂發絲繚繞著的麵孔,眼睛裏仿佛流轉水精光。
晚歸的樵子吃他驚嚇,丟了手裏的柴擔,向林子外頭奔去。
他大笑,仰了頭,手裏的酒壺一縷水線,直傾入口,閉了眼,帶著濃濃的醉意,滾倒在一片斑駁殘敗的屋頂瓦木之上。
——樵子回去鄉裏,第二日怯怯地翻來尋丟下的家當,清晨竹葉曬出一地斑駁,隻有鳥雀繞著他的斧鐮扁擔,喳喳鳴叫。
第二年的八月,他到了燕國的塞北。
燕國北地,是莽莽的草原,越過草原,也是無邊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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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雲低垂,朔風撲麵,像是“胡天八月即飛雪”的天氣裏,地上牧人家的少年,匆匆驅趕著雲朵一般的羊群。羊要入圈,人要回家。
天上有盤旋的黑雕,雌雄成對,振翼追逐,戛聲而過。
他騎來的白馬,栓在牛皮帳篷之外。有著粗糙的古銅色臉頰的婦人端上了撒鹽的奶茶,當家的男人同他說笑著,又拔下盛酒皮囊的塞子,操著不甚熟練的燕國官話,誇他的酒量,誇他的好馬。家中十一二歲的孩子拿著短柄刀,削著一片片的白蘿卜,丟進火燒滾了的燉肉當中。
篝火劈劈啪啪地燒著,木柴偶爾濺開一二個火星,熊熊的火光映照著他臉,一片暖色融融。
離去的時候他留下了馬。
草原的牧人善相馬,而他想起燕國的北邊已有二十年不曾有兵災,不禁唏噓起舊年所乘的戰馬來。
第三年的八月,他回了趙國。
趙國有一條江,橫貫南北,直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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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海邊看潮,於是雇了船,順江直下。
夜晚和衣躺在梢頭,滿天星星倒映在江水裏,波光瀲灩,如坐中天。
船過梅江的時候,他忽然病倒,住在客店裏,自己給自己胡亂開了張方子,交小二去抓藥來煎。
藥汁苦澀,帶著難言的味道,喝起來自然不如酒暢快開懷,而他也仰頭一飲而盡,將碗在床頭一扣,倒頭一覺無夢。
耽擱了五天的行程,他看著窗外的楓葉一片片地變成了深紅,臥在榻上困倦不已,像一隻發懶的貓。
心頭憾然。
這樣,就把海邊下螃蟹的季節,耽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