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燒起狼煙,通知其他幾隊任務完成,不必再找下去,然後就全力往回趕路。
就這樣,盧東籬在幾乎絕望的情形下,得知了風勁節被找到的喜訊,卻又在最歡喜之時,看到了重傷待死,奄奄一息的風勁節。
所有的軍醫在確認過風勁節的傷勢之後,都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基本上是沒救了,又或者說,醫者可以做的努力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就看傷者本人能不能熬過來了,這樣的傷勢,如果有超強的體魄,和超人的毅力,一百個人裏,或許有兩三個,確實會有強撐過來的可能。
然而,戶東籬甚至連守在他身邊,呼喚他,照看他,期盼他能奇跡般醒來都辦不到,因為,陳國的上萬大軍,已經來到了定遠關。
“勁節要回來了。”
“太好了。上次玩遊戲輸給他我一直不服氣,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終於又多一個完成論文的自由人了。以後大家玩銀河麻將,不會再煩惱三缺一了。”
“各位,我沒說我要回來吧。再說,我又不是死定了。”悶悶的聲音,帶著痛楚,從儀器裏傳了出來。
在場僅有幾個閑閑沒事幹的同學,愕然交換眼神。
“你不回來,你那傷是死定了的,怎麼可能好得了。”
“就算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不死,那也不是死定了。”
“你想硬撐?開玩笑吧。即使是我們這祥強大的精神力,也一樣必須受製於肉身的軟弱,你身上傷得那麼重,一旦意識回歸,會感到怎樣的痛楚,而這種傷痛,也會對你的思想波產生一定的傷害,你看看,你現在說話都帶著痛音了。”
“是啊,就算以你的意誌力,想硬撐過這種苦難,機會也不大,要是失敗了,可真是白白受苦,何苦來哉啊。”
“而且就算成功了又怎麼樣呢,你這次受的傷太多太重了,以現世的醫術絕對無法根治,後果就是你一生都會為傷病所累,你的武功會大打折扣,你的身體會時時舊傷發作,一旦刮風下雨,你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會隱隱痛楚。雖然我們不是很怕痛,可是,有什麼理由,這樣自找苦吃。”
“再說了,現在死掉,多麼幸福,多麼省事,論文也通過了,責任也盡過了,剩下的,強勢我們自由自在的時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閑了就看看其他人,還怎麼在這個紅塵苦海中翻騰折磨,為了論文去受苦。”
一件沉默之後,儀器中傳來的回答極簡短:“我知道。”
“知道還不快回來,媽地,上次輸給你,我鬱悶很久了,就等著你回來,我好報仇雪恨呢。”
“是啊,不是整天嘮叨著那個世界蠻荒啊,落後啊,論題也無聊又無趣,恨不得早一點回來嗎?”
依然是長久的沉默,時間長到,大家幾乎要拍儀器大叫了。
“我還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活下來。”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多少情緒的起伏。
“可是……”
“我要回去盡量讓那破爛的身體活轉過來,我的意識也因為肉身受傷太重而虛弱了,暫時沒力氣和你們說話,別吵我了。”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微,漸至不可聞。
大家愕然地你眼望我眼。
“喂……”
“勁節……”
“你先等等……”
儀器裏一片靜寂,再沒有回音。
“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有什麼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