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他的。
而風勁節卻象毫無所覺一般,隻是淡淡微笑,坦然地與盧東籬對視,眼神平靜地不可ω
這心頭一涼,倒也顧不得再作威作福了,急道:“盧元帥,我們立刻去校場行刑。”
盧東籬神色漠然地如同臉上罩了一個冰冷的麵具,而聲音平靜得不見絲毫起伏:“公公,賀大人,蒙將軍,請先行一步。奉旨行刑,乃國之大禮。下官不敢以平日常服行之,請容我略慢一步,更換正式官服再往。”
這話說得倒也是有理的。一般來說,官員們在辦公時間之外,是很少穿正式的官服的,就是平時起居,或待客,也多是常服。但殺頭是國家刑法的大事,哪一次監斬官辦事,敢不穿全套官服呢。
因此賀卓與何銘也就沒有多說,點點頭,便一同往校場而去。
蒙天成雖對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換衣服感到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想太多,無論如何,事已至此,盧東籬也變不出什麼別的花樣來。
他也隻得緊跟著離開了,隻是行到門口,回身望望盧東籬,張張嘴,想要安慰幾句,到底覺得,此時的言語,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無力且可笑的,到最後,隻得長歎一聲罷了。
這一聲歎息,倒真正出自於真誠。
他清楚地看到了盧東籬的苦痛,盧東籬的掙紮,也分分明明地知道,盧東籬對國家的忠誠。若非忠誠,若非時時刻刻顧全著國家,他手裏明明有著三萬精兵,又何至於害怕自己的二萬五千人。
即使對一個不斷壓迫傷害自己的國家,依然守衛到底,依然不肯放棄。可是,他愛國,國卻並不愛他。他犧牲一切甚至自己最好的朋友來守護這一切,這個國家的上位者們,卻清醒地知道他的忠誠,而冷酷地利用這種忠誠,逼迫他去做最可怕的事。
蒙天成知道臣不可議君非,但在這一刻,真的對瑞王有了極大的不滿。
王爺,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為了奪取軍權,為了拉攏九王,有的人必須犧牲,但為什麼不能給英雄起碼的尊重,不能給忠良微薄的尊嚴,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痛快地,不受折磨的死去?
他搖搖頭,沉默地離去了。
盧東籬依舊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廳裏僅餘的幾個親兵,也漠然地呆立著。
沒有人正視他們的主帥,沒有人說一個字,或動彈一下。
直到那仿佛水滴落地的聲音引得一名親兵去尋找,目光在盧東籬腳下一凝,驚叫:“元帥,你受傷了。”
其他幾人也同時看到盧東籬雙手下方的血滴,大家一齊衝過去,不由分說地就捋開他的袖子,硬抬起他的手。
盧東籬的雙手十指,已經死死抓進自己的血肉之中,淋漓的鮮血,撕裂的皮肉,無不觸目驚心。
親兵驚叫著拚力想要扳開他的手指,卻隻覺他抓得那麼緊,那麼緊,緊得兩三個人用力,竟也扳之不動。
不知是誰忽得痛哭失聲:“元帥,你別這樣……”
不知是誰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元帥,求求你了……”
不知是誰撕心裂肺地喊一聲:“元帥,都是我們不好,明明你是最難受的一個,我們還都怪你,可是元帥,你要難受,你打我們,罵我們,你吼一聲,叫一聲啊,你別這樣……”
盧東籬的目光依舊呆呆望著前方,身邊的哭叫,他其實聽得不是很清,也不知道大家在說什麼,隻是雙手十指,慢慢地鬆開了。
親兵們顫唞地托著他的手,看著兩手掌心血肉模糊,已經完全給抓得稀爛。
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