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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節(1 / 2)

。步入禦花園中:“你和靖園都一樣,朕待你們稍厚一些,便千方百計要推開。朕也知道你們是自律甚嚴。自有苦心,但朕不過是……”

他搖搖頭。笑了一笑。笑意平白有些落寞。

我不過是,想盡量待身邊的人好一些。想盡量為真心待我好的人多做一些事而已。

他神情有些蕭索地看著禦花園地美麗景致,鮮花燦爛明媚得奪人眼目,小橋流水,清溪流泉,奇珍異獸,神禽奇石。如許春光真如畫……

然而他最期盼能和自己並肩觀看這般美景的那個人,現在卻在哪裏呢。

很多人和事,一直在身邊,便不覺得如何,隻有失去了,才明白曾有過地一切,有多麼珍貴。

“朕隻是不想再在失去之後追悔。朕隻是希望,在能擁有的時候,要好好珍惜而已。”

封長清額上開始冒出汗來。一路看文學網他明明知道燕凜心中所思,但哪裏敢去揭穿,隻得故意道:“陛下放心,微臣和史世子,必是一生一世,追隨陛下的,除非陛下哪天嫌我們沒了用處,不要我們了,否則,我們怎麼舍得離開。”

燕凜默然不語,封長清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答話。

燕凜聲音有些飄忽:“長清,你還記得,他離去到現在,一共有多久嗎?”

封長清答:“兩年多了吧。”

“是兩年五個月二十九天零七個半時辰呢……”

燕凜輕輕笑了:“這麼久了,朕派人尋覓天下,各種消息得過無數,卻沒有哪一條經得起進一步的查搜驗證。其實早在他離開的時候,朕就該明白,他那樣地人,既然是決定了飄然隱逸,朕就是傾盡天下之力,又如何尋得到他。”

他倏得轉頭看著身後頭越垂越低的封長清,聲音幾乎是悲涼的:“我永遠也找不到他了,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是不是?”

心情激蕩之下,最後這句話說出來,他連朕都忘了自稱。封長清隻是垂頭不敢說話。心裏說不出是難過,內疚,不安,還是愧悔。

他許多年前就來到燕凜身邊,一點點看著這個少年長大,成熟,奮鬥,學習,看著他是怎樣發奮,怎樣自持,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成就。對燕凜的感情,他已是極深。一方麵是臣子對君主純然的忠誠,另一方麵也有著長輩對晚輩的愛惜和關懷。

這麼久以來,燕凜雖然很少說,可是他的悔恨,他對容謙的思念,他暗自承受地痛苦,封長清無不看在眼裏。偏偏他明明知道容謙的所在,卻不能對燕凜說明,反而要裝成沒事人一樣,他自己的心情也絕對輕鬆不起來。

雖說,他一直努力說服自己,隱瞞容謙地事,不止是為著容謙的要求,也是為著燕凜好。畢竟以容謙地身份功績,如果重新回到朝廷,對於國家地穩定,朝局的平衡,都未必是好事。

然而,這樣看著燕凜裝成沒事人一樣,在朝中正確地處理國務,在後宮快樂地與妻子相處,看著他一個人孤獨地承受折磨,日夜懊悔痛苦,想求一個挽回和贖罪地機會也不可得,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可以分擔,封長清也會動搖,也會懷疑----

這樣,對燕凜真的好嗎?

此刻聽到燕凜那近乎絕望的聲音,這個一生正直忠誠的武人,幾乎被心頭的不安壓垮,差一點就要衝動得不顧一切向燕凜說明真相了。

正當此時,燕凜身邊的總管太監,卻忽得從後麵快步向前小跑著過來,到了近處,施下禮去。低聲道:“陛下,奴才剛收到消息,皇後身體不適。近幾日進食極少,方才已召了太醫去看。”

燕凜一怔。憂急道:“都好幾天了,怎麼就沒有人同朕說?如何拖到現在才召太醫?”

“皇後素來賢德,本道隻是一時胃口不適,因此不願驚動陛下,隻說過兩天就好。這次還是明妃娘娘一早去請安時。聽宮人說起此事,才一力勸皇後召太醫診治的。皇後原叮嚀了不要張揚,隻是甘泉宮的小太監機靈,還是過來傳了個信。”

燕凜皺眉苦笑。這個樂昌,總是這般,有什麼事都從來不肯來“打擾”他。

他搖搖頭,揮揮手:“擺駕甘泉宮。”

有這件事打岔,燕凜暫時也就無心去慨歎容謙之事了,封長清暗中長出一口氣。聽著皇後身體不好,也不敢露出輕鬆神色,隻快步跟在燕凜身旁道:“皇後賢良淑德。處處為陛下思慮,萬事不肯驚擾陛下。正是國家之幸。”

燕凜隻是苦笑。從來苦難讓人成長。可憐的樂昌,從秦國而來時還沒滿十四歲。成了親後,也沒享到什麼福。先是聽到母親地死訊,又是看著丈夫接二連三納妃。這一年半的國母生涯,世人看著風光無限,於她……

象他這樣的皇帝,到底要怎樣努力,才有可能讓身邊地人去得到幸福快樂呢?

算起來,樂昌如今還沒滿十六歲,別的女子,此時還自嬌憨天真,可以在父母膝前享受天倫之樂,她卻去國別鄉,永訣親人,來侍奉他。皇家夫妻,到底比不得民間夫妻恩愛情濃,有什麼事,都可以兩個人商量著麵對。當了皇後,就算是生病了,也要小心著不要張揚,不要告訴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