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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節(2 / 2)

說到底,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別人要將自己看為至重,他隻是賭了那一口氣,不肯不相信那些本來美好的心靈,總會被那巨大的力量。一次次拉著沉淪下去。冰冷下去而已。

方輕塵的的神情忽然間沉靜起來,而秦旭飛深深地看著他凝視遠方的側臉。想著他幾世幾劫,千年流轉的遭遇,聲音越低沉:“其實,我很想和你一起做這樣瘋狂地事,和你一起,去挑戰這幾千年來,已經牢不可破的製度。但是,隻要我一天是秦王,一天是秦家的後人,我就不可能這樣做。想要和你一樣,想要這樣和你一直並肩站在一起,也許隻能是下輩的事了。”

說到最後,他地語氣,有些喟歎,有些自嘲,有些落寞,也有些悵然。

方輕塵卻隻是一笑。

下輩啊……他側看向秦旭飛,悠然問:“說話算數?”

陽光下,他這一笑極是明亮,他這一問,語氣悠遠得也有些奇異,陽光下,秦旭飛看他忽然間有些亮的眉眼,一時怔住,竟是忘了回應。

往日林木茂盛的山巔,如今隻餘一棵大樹孤零零獨立。樹頂一根柔弱枝條上,居然並肩坐了兩個人。

清風來處,樹枝輕搖,那兩個高大的男,仿佛根本沒有任何重量一般。

那白衣紫袍,被山風吹得悄悄交錯糾結於一處,轉眼又被吹拂開去,幾聲笑語,幾句低斥,一些並不高昂的細微爭執聲,也被那浩蕩山風吹起,轉眼消逝而去。

陽光下,並肩坐在最高最柔最不可著力處的人,臉上或有怒色,或有無奈,或有苦笑,或有得意,但眼睛卻始終是燦然得反映著這天地間,最明亮的光芒。

方輕塵自問了秦旭飛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便沒再等秦旭飛地回答,徑自轉了話題去說旁的閑話,或說或爭或笑或斥,他與他相處,仿佛從來不曾和平過,然而他與他,卻又始終並肩坐在一處,誰也不曾覺得,這樣親近的姿式有何不對,誰也不曾想過,要先一步微微讓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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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或說或飲,不知不覺,十幾壺酒都給喝得盡了。方輕塵揚手又將最後一個酒壺也遠遠拋了開去,伸個懶腰,笑道:“算算時間,再不溜,我怕就要讓那位定襄將軍給堵到山上了。”

秦旭飛一笑搖頭:“別擔心。鴻成他是跟隨我多年的舊部了,我的性他清楚,對你也算是熟悉。咱們暗中搞的那些事,他們多少也知道一些,聽了回報,看了信物,知道是我們在這裏,不但不會大張旗鼓來接,反而會替我們圓謊,順便把這一帶巡查地人都調開了去地。”

這幾年方輕塵日過得很悠閑,到處走走看看,許多事情都是隨性而為。悠悠閑閑做正事的間隙裏中,他也常常去找秦旭

有時候是正好在秦國京城附近,忽然間想念起打人地痛快,於是跑去皇宮串門。

有時候卻是遙遙身在楚國,一時興起放騎縱馬,一時意動,江上長嘯,忽而心有所感,便日夜不停地奔波上幾千裏,穿州過府進入異國,往往隻為了在某個夜晚,輕輕敲響某人的窗,同他閑話幾句,喝幾杯酒,便又施施然,興盡而去。

有時候,他正難得認真地在忙碌他的諸般所謂大事,看看楚國各方勢力的動靜情報,聽聽學社裏學們關於輕淡權學說的爭辯,又新弄到了一樣能在山地生長的好種,正準備推廣到農家,卻因為,某個夜晚,抬頭看月時,忽然覺得有些寂寞孤單,便把這些事又全扔開不顧,跑去找那個忙於國政的武夫皇帝,陪他打無聊的時間。

秦旭飛不是一個適合做皇帝的人,即使已漸漸能熟練地處理政務,他也很少從自己絲毫不曾熱愛,也絕對不感興趣的幹燥工作中,感到什麼快樂和滿足。

然而,他一直堅持著將自己的生命投注在幹燥單調又複雜繁瑣的政務裏,讓曾經在軍伍中馳騁如風的身心,拘束在沉沉寂寂的皇宮裏。

這不止隻是因為對國家的責任對百姓的虧欠,也是因為,他心中始終記著,當年默默遙送方輕塵離去時,曾在心中下的誓言。

他的每一分努力,每一點堅持,換來的,也許就是方輕塵悄悄在自己心上加的枷鎖,減輕一分重負。

在這樣日複一日的日裏,那總是倏然而來,又灑然而去的飛揚白衣,總是他生命中最燦爛的色彩。

風雲際會 第三百八十六章 年年放風

說起來,這幾年,柳恒對方輕塵這個惹禍精真算是咬牙切齒,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方輕塵跑來找秦旭飛打架喝酒閑談爭執,柳恒其實倒沒有什麼不歡迎的,可是,方輕塵總是偷偷拉秦旭飛出宮去胡作非為,這可就實在是不太妙了。

半夜裏帶秦旭飛去皇城中最混亂的賭館,豪賭一番,很不厚道地大把大把贏錢,直逼得莊家臉紅臉白之後,再大搖大擺地出門去,興高采烈地故意在暗巷裏等著一幫倒黴的流氓混混賭館打手追出來,再把秦旭飛一腳踢出去做苦力去用拳腳欺負人。

或者大白天把秦旭飛騙進價錢最貴的青樓,讓這個可憐的頂尖高手,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