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那樣,還給何田田分饅頭!裴曦儀恨到肝疼,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用罷早膳,有尚儀送上避子湯來,何田田看著黑乎乎的湯藥,愣了一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破,默默地端起來,捏著鼻子喝了。
好苦啊……自從蘇景雲失憶,這些避子湯,就又恢複到了以前的苦度,簡直能把人的五髒六腑都苦出汁兒來。
何田田皺著眉頭,趴到車窗上,緊緊地捂住嘴巴,生怕一個不當心,吐了出來。
蘇景雲打開小抽屜,揀出一粒金絲蜜餞,遞給了她。何田田接過來,迅速塞進嘴裏咬碎,終於覺得好受了點。
裴曦儀又快掩不住眼中的恨意了,連忙出聲喚道:“殿下,臣妾給您講過去的事兒罷!”
蘇景雲看了何田田一眼,猶豫了一下,道:“你先下去罷,改天再說。”
裴曦儀笑了一下:“別的事情,殿下不聽也就罷了,有一件關於何良娣的事情,難道殿下也不想聽麼?”
何田田聽見她提自己的名字,轉過了頭來,疑惑看她。
裴曦儀不等蘇景雲同意,便開了口:“殿下以前,的確寵愛何良娣,但何良娣從來就沒領過情,一心隻想逃出殿下`身邊,去跟未婚夫相會,就在殿下去河南前,她還在楚王府裏鬧著要休書呢,這事兒楚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後來殿下失憶後,她得知未婚夫已經染病去世,沒了退路,這才一心一意地哄騙殿下,說自己是殿下的愛寵呢。”
何田田使勁掏了掏耳朵:“未婚夫?!裴庶妃,你要不要這麼狗血啊?你從哪兒給我弄了個未婚夫出來?!”
裴曦儀用鄙視的眼神看她:“何良娣,你敢說你沒跟人訂過親?你忘了夷道縣的劉廣壯了嗎?”
劉廣壯,誰呀?何田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她穿越以來,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裴曦儀轉向蘇景雲,道:“殿下,訂親不是兒戲,乃是有據可循的,臣妾可不敢撒謊,咱們後天早上就能到夷陵,您派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至於何良娣之前鬧著要休書的事兒,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如果臣妾沒弄錯,就連皇上都是知情的。”
她說完,也不等蘇景雲表態,衝著何田田得意地笑了笑,喊停馬車,自己下去了。
這個裴曦儀,段位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夠會雪上加霜的……她憑空搬了個未婚夫出來,改了她逃婚的性質,這下子,不管蘇景雲能不能恢複記憶,她都在劫難逃了……
何田田想著想著,後背冷汗直冒。
蘇景雲聽過裴曦儀的話,什麼反應都沒有,坐到書案前,批閱公文去了。
他這副樣子,更讓何田田感到害怕,呆呆地看著他,根本不敢靠近。
蘇景雲提起紫豪筆,朝硯台裏蘸了蘸,卻沒能蘸到墨,頓時皺起了眉頭:“墨!”
何田田嚇了個哆嗦,連忙跑上前,拿起水注,朝硯台裏倒了一點水,拿墨條磨起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蘇景雲的神色,小聲地道:“我沒什麼未婚夫……至少我沒聽說過……”
“真沒有?”蘇景雲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
“真沒有!”何田田生怕他不信,重重地點頭。
蘇景雲瞥了她一眼:“既然沒有,你心虛什麼?”
那不是因為她的人生,有那麼十五年,並不屬於她麼……誰知道在她穿越前,這個“何田田”,有沒有訂過親啊……何田田越想越心慌,恨不得現在就下去找翠花,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蘇景雲見何田田半晌沒作聲,抬頭狐疑看她:“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