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如果你突然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兒子，你會有什麼感覺？」葉傾傾試探性地問道。
「嗯？」這樣的事情，顧森西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驀地一愣，半響又逕自笑了開來，調侃道，「怎麼？你想通了？要帶著徹徹嫁給我？」
「不是這個！」葉傾傾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麵無表情地續說道，「我是說，親生的。如果你突然之間多了一個親生兒子，你會怎麼辦？」
「這個……」親生兒子？顧森西自認為自己作風乾淨，既不逛夜店，也甚少玩酒吧。平日裡就算叫了女孩子，也都是乾淨的，他不覺得自己能風流成性到在外麵胡亂播種啊。葉傾傾這話一出來，顧森西立馬就噎住了。
如果有了親生兒子？這難道不是老天爺開的最大玩笑嗎？
「傾傾，你想說什麼。」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顧森西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問道，「你開門見山吧。」
「徹徹……」撓了撓頭髮，葉傾傾有些煩躁地來回走動了一圈，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森西，反問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吧？徹徹也是那麼來的。一個男人的細胞，和一個女人的細胞，經過培養皿……顧總，總共七個孩子……我，我隻救出了一個……」
葉傾傾說得語無倫次，聰明的顧森西卻已經靈敏地察覺到了其中的種種苗頭。心，不受控製劇烈一顫。登的一下，他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徹徹……是我的孩子嗎？」
「如果我說是呢。」葉傾傾無奈一抿唇，糾結地說道，「當然我是從宮梓宸那邊聽到的……也許，也許是假的呢。」
「很……很有可能。」揉了揉頭髮，顧森西也陷入了一種沉默中。很顯然，他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說出自己深埋的秘密。
十五年前，若不是那場車禍，他席城，斷然不會成為顧森西的。
「我……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你應該知道。」葉傾傾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如果……如果你不想認徹徹，這不怪你的。徹徹……說得好聽點，他隻是流了你的血脈。說得難聽些，葉博士隻是為了再重現一個你而已。」
「不，我會對他負責的。」
362.第362章 人皮麵具
顧森西喜歡司徒徹這個孩子。
十五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葉傾傾一提起，顧森西不由又想到了那場車禍。
揉了揉臉，顧森西又坐了下來，朝葉傾傾張開了雙手，溫柔而悲涼地笑著：「傾傾，過來讓我抱一下，好嗎？」
那種笑意是悲涼的。
像是陽光下的雪人，無奈地等待著消融的命運。
葉傾傾的心不由顫動了一下，有點兒心疼。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
距離三步遠的地方，顧森西將她拉近，一把抱住了她。
額頭抵著她的腹部，像極了受傷的野獸，敏[gǎn]而不安。
「我是席城，不是顧森西，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對吧。」薄涼一笑，男人自嘲地低聲道，「而席城又為什麼會成了顧森西，我想，傾傾，你心中該是有想法的吧。」
「……」抿著唇，葉傾傾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傾傾。」沉默了好一會兒，沉默到顧森西的臉色蒼白，沉默到他全身忍不住顫慄了起來，這個一向堅強的男人禁不住心中的悲哀，低聲哭泣著，「十五年前，我十五歲。親眼目睹了一場車禍之後，席城就取代了顧森西。」
席城是十歲的時候逃出研究所的，在外東躲西藏了幾年。靠著利落的身手做著童工，極為勉強地維持著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