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又不是每個皇子都能像然幽濯這樣得然夕言的寵。
隻是她的青春年華,全獻給了宮中的爾虞我詐。
然幽濯看著宣妃的臉,想起兒時,然夕言八歲失蹤那段時日,宮中人心動蕩,宣妃那時剛晉升為妃,看她不高興的人甚多。
於是幾乎是一定的,宣妃遭人陷害,那段時日遭皇上冷落,他們母子遭了不少白眼。
七皇子是出了名的頑執,比然夕言和然止暄大一歲,但卻很喜歡黏著然止暄,當然止暄的跟屁蟲。
那天正巧然幽濯和七皇子、然止暄在花園碰上了,然幽濯的奶娘不想惹事,催促然幽濯快走,七皇子卻不肯放過欺負人的機會了,帶著眾仆人攔了然幽濯的路。
然幽濯那時才四歲,自然是比不過比他大五歲的七皇子的,況且現在人心都不在宣妃身上,如果然幽濯還手打了七皇子,七皇子大可以告狀,倒黴的還是宣妃。
然幽濯小小年紀也早熟得很,至少能知道這些基本的東西,於是他隻是沉著看著七皇子,一言不發。
然蓕鉬止暄當時挑眉看著自家的十一弟,眼中露出幸災樂禍。
然止暄隻需當翩翩公子,打架這種事留給跟班的七皇子,於是然止暄冷眼看著然幽濯被七皇子揍得半死,然幽濯在地上滾了許多圈,衣服都被撕咬得破爛,臉上也好不到哪去。
隻是然幽濯沒有還手,更沒有喊痛,一言不發的,七皇子也就無聊了,拍拍手走人。
奶娘嚇得失魂落魄,連忙抱起然幽濯就跑,誰料撞到了一家貴人進宮的轎子。
這貴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舞意。
歐陽維是來拜見皇上的,皇上想多親近歐陽家些,打算把這見麵辦成家宴,讓歐陽維帶著他的孩子來,這歐陽舞意正是其中一個。
隻是歐陽舞意因為要練琴還要梳妝的緣故,就落下了,成了最後來的,這又好死不死被穿得簡樸的奶娘和一身破爛不堪的然幽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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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駕車的認不出然幽濯,皺眉嚷嚷:“誰啊!那麼沒眼見,撞了歐陽家的轎子!活膩歪了?”
奶娘懦懦想解釋,轎子上的人卻走下來了。
歐陽舞意一身華貴的衣裙,如流水般順滑的絲綢幹淨得一塵不染,墨發規整披在身後,她雖小,但已經初見了貴家小姐的矜持風範,笑意正好,上下打量然幽濯和奶娘。
然幽濯愣了,看歐陽舞意入神。
她就像天使,就那麼突然出現,而且那麼耀眼。
而歐陽舞意的笑容,不知不覺變成了嫌棄,小小的她道:“這是哪家下人的孩子?那麼沒有禮貌,一身破爛……”然幽濯這次一怔,對歐陽舞意的印象隨著她說的話變了,她說:“總之,我是不會嫁給這種人的,對吧?”
..
體諒母妃
歐陽舞意身後的下人們連連應是,說這種落魄的孩子怎麼配得上我們的小姐。
歐陽舞意抿唇一笑,再看然幽濯,譏諷的說:“長得倒是不錯。”隻可惜身價配不上她。
奶娘這時發話了,“稟小姐,我們是宣妃宮裏的人……這是十一皇子……”
“哦。”歐陽舞意了然點頭,笑:“聽爹爹說,宣妃如今落魄得連狗都不如了,宮裏人避之不及,果然所說沒錯,她的孩子都是這樣子呢。”
然幽濯記憶甚好,她這番話,他記得一點不漏。
“舞意小姐,皇上還在等著……”下人好生提醒。
歐陽舞意才似想起來般笑了,笑靨如花,驕傲無比:“好了,走吧。”最後她用蔑視的眼神瞄一眼然幽濯,頭也不回的上了轎子,漸漸遠離然幽濯。
或許歐陽舞意那時年少口無遮攔,所以她早就記不清了,但這對然幽濯來說,卻深刻地忘都忘不掉。
思來想去,前麵那下人罵:“誰啊!那麼沒眼見,撞了歐陽家的轎子!活膩歪了?”
後還有下人道:“舞意小姐,皇上還在等著……”
拚來,那貴家小姐的名字,叫歐陽舞意。
然幽濯從回憶抽身,冷笑不已,這是如今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歐陽小姐。當初說他母妃狗都不如,宮裏人避之不及,她永遠不會嫁給他的,正是歐陽舞意。
“餘妃……妹妹……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我換了你的孩子……我已經深深懺悔了……我會對她好!如果可以……救命、別過來……啊——”宣妃突然尖叫一聲,從噩夢中脫醒,臉色蒼白,完全沒有以往優雅的樣子。
然幽濯皺眉,聽剛才宣妃的夢囈……她說得小聲,他隻聽清了“我會對她好”,其他的略有些模糊,看宣妃這一臉驚嚇的樣子,然幽濯不得不放柔了聲音,問:“母妃,怎麼了?”
宣妃失神看他,後猛地搖頭,心有餘悸,像是對自己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