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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節(1 / 2)

知道?

若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撐不下去。

所幸,被何七邵納為妾後,因為自己是懷孕身子,何七邵除了惡心她幾日,往後又娶了一個家室不錯的小姐為正妻,也就沒討擾她多少。直到生下了孩子,舞傾城將孩子帶到十歲,才抑鬱去世。

孩子歸何七邵的正妻照顧,自然得不到什麼好的待遇。更何況,可惜大夫人的一片心意,這是個女孩,所以也不討大夫人的喜歡。何錚看這孩子的娘是個妓女出身,更不喜歡。何七邵一直將舞傾城的死怪罪這孩子,最不喜歡。

又所幸,二夫人生下來的也是個女孩,大夫人覺得沒什麼威脅,舞傾城的孩子也就稍微順眼了些,才留著給她一口飯吃。

那女孩的名字是舞傾城所起,她叫尤繁。

冠上姓氏,她應該叫何尤繁。

繼承了舞傾城的樣貌,何尤繁也出落得楚楚動人,是個難得的美人。隻是她常年被扔在何家莊一處傳說鬧鬼的宅院裏,除了一棵槐樹和她作伴,除了一月的一點生活費,其他都是自己動手,沒人和她親近,也沒人欣賞她的美色多麼出眾。

這命運像是上天的一副棋盤,像是早早策劃好的,總是顯得突兀又自然不已。

晨曳作為何家莊的第一次光顧客,走進偏僻的宅院,看到何尤繁,這一切,好像真的很突兀,但不得不說,又很自然。

那時何尤繁穿著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白布衣,上麵有些灰黑,也沒有一點漂亮的紋樣,隻是她就那樣躺在榻上,長發遮住半邊傾城的臉,卷長的睫毛輕顫,在陽光下,那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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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和我說你們愛何尤繁!

美人殤(六)

何尤繁一手握著不知是什麼的書,另一手卻將手指微彎,上麵站了一直青白色的鳥兒,小巧可愛。她沒看書,反倒放了書,伸出一邊手去逗鳥兒的嘴巴,輕輕一笑,仿佛萬花順開。

驀地,她咳了咳,一咳就無法止住,咳得劇烈,像是中了風寒。

小鳥也因她這一聲被嚇到,撲哧著翅膀遠離。

何尤繁穩了穩身形,聲音嘶啞得不成樣,搖了搖頭,聲音裏頗有遺憾:“我又不會傷了你……你竟……就這樣拋棄我了?”說完,伸手拿書,身子一側,看到了站在宅院門口的晨曳。她眯了眯眼,露出半真半假的笑意,說了一句,晨曳至今也能記得的,但一直不明白的話。

“好久不見。”她說。

晨曳那時,對所有人,除去穀玉,都冷得可以。雖然何尤繁身上,有著一種他熟悉的感覺,但他可以肯定,在過去的十幾年間,他根本沒見過何尤繁。於是他冷笑,“我和你認識嗎?”

何尤繁應該是因為風寒的緣故,身子不太好的晃了晃,對上他的眼睛,臉色蒼白。動了動唇,最後扯出一個笑容,說:“是不認識,我認錯人了。”

兩人對視許久,何尤繁臉上半假的笑容讓晨曳看得心裏很不舒服,但他又固執的盯著何尤繁看,而何尤繁像是望著一個玩具的表情,半笑打量晨曳。

直至晨曳身後領路的下人趕到。

下人看到何尤繁先是一愣,後就臉色蒼白,急忙地說:“哎喲,大貴人喲,您怎麼逛到這裏來了……小的帶您去大廳……”

隨著晨曳和下人的遠去,那下人小心翼翼而又十分大聲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這裏是個不祥之地……裏麵住的?裏麵住的那人可是不祥之人……汙穢得很!別讓她髒了您才是!”

何尤繁微閉眼睛,躺在榻上,手上的書沒看幾句,幹脆合在臉上,享受太陽的照耀。

槐樹下,不知是哪個美人,可有可無一聲歎息,帶著玩笑的意味,“我好歹也是個小姐,是不是?”

是不是……

這上天未免太玩人,前十幾年,何尤繁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晨曳也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彼此沒有任何交集。可是你說,這上天到底哪根筋搭不對,自從晨曳進了何家莊,爾後和何尤繁就糾纏不斷。

第二次見何尤繁,她讓他驚豔了一把。

準確的說,是讓所有人驚豔了一把。

她一身紅衣,紅得妖冶,紅得致命。這張揚的紅色像是她天生就該搭配的顏色,她穿著紅衣,手上一彎,做出蓮狀,反手一轉,腳下又舞出複雜的路數,輕盈、妖嬈……還有一個讓晨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詞語——萬劫不複。

晨曳想不通,為什麼見到這樣柔美的舞蹈,自己給它的形容是萬劫不複。

台上的女子跳完,她輕佻將眉梢一挑,抿了抿唇,笑意滿滿溢出來,是她特有的笑容,半真半假。

台下有人歡呼,晨曳隱約聽到有人喊她舞傾城。

有人說這曲子叫《幽離殤》,真難得還有人可以舞出來。雖不如當年舞傾城的肝腸寸斷,但這個舞傾城舞出來,有一種飛蛾撲火的絢爛毀滅感。

舞傾城?

在二樓坐著的晨曳低頭看何尤繁,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晨曳卻勾了勾唇角,舞傾城麼?有意思。

而那個舞傾城,像是感知到他的視線一樣,突然抬頭,對著晨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