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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1 / 3)

有利刃,而且對罌體貼卻無逾越之事,這樣想來,所有的一切都能說通了……

罌聽羌仆們眉飛色舞地跟她說起這些流言,苦笑不已。

人們雖然諸多猜測,卻並無惡意。這個時代,男女之事沒有禮教約束,人們不會為未婚先孕之類的事去譴責一個單身女子。

“罌,是真的麼?”羌仆們也八卦的很,眼睛渴望地盯著她。

“昨日塌的南牆爾等修好了麼?”罌還沒開口,一個冷冷地聲音傳來。

羌仆們望去,卻見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來,目光銳利:“再不修好,當心小宰拿爾等祀神。”

眾人連忙噤聲,鳥獸般散去。這個商丙最近情緒不大好,老是黑著臉,沒人敢惹。

罌看著載把他們轟走,鬆了口氣。

她看看載手中提著的兔子,道:“你又去打獵?”

“嗯。”載回答著,去牆角的雜物堆裏找洗剖用的蚌刀,“庖中的肉吃光了。”

罌看著他的臉色,隻見淡淡的,並無喜怒的痕跡。

心中有些無奈。

自從她懷孕,載對她比從前照顧得更好,她卻明顯感覺到二人之間的交流變少了。是什麼原因,罌的心裏麵並非懵懂,卻覺得說破也沒什麼意思,這種情況讓它順其自然比較好。

“載,”罌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輕聲道,“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載轉頭看她,深黑的雙眸停留了一會,片刻,他點點頭,提著兔子走出門去。

日子在平靜中慢慢流逝,天氣回暖,鞏邑裏到處開著桃花和梨花,粉白相間,甚是美麗。

許是未到時候,罌的腰身並沒有什麼變化。一切都靜悄悄的,她隻有把手放在腹部的時候,才能隱約感到似乎有另一個與自己相連的脈動在安睡。

最初的震驚早已經化作初為人母的喜悅,她知道自己對腹中的小生命有多麼寶貴,仿佛在迷霧中看到曙光,麵對未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一股天然的堅強力量在支撐。

三月中旬,兩位小臣從莘邑過來,說是奉莘伯之命,挑選獻女。

這個消息如同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麵,鞏邑的人們一陣議論。

“去年不是送了麼?今年又送?”廟宮的後院裏,庖婦跟一名來送野菜的婦人攀談著。

罌坐在樹下,一邊曬太陽一邊做著針線活,她們的話清晰地傳入耳中。

“這你就不知了。”隻聽婦人道,“去年那些是送去給商王的,今年商王新立了小王,這些獻女是要給小王的。”

“小王?將來要繼位麼?”

“那是當然。”婦人笑道,“我可聽說那小王是後辛的兒子,英武得很……”

罌仍然坐在那裏,手指被骨針刺痛才猛然回過神來。指頭被紮出淺淺的血點,罌忙放入口中吮了吮。

“罌,又刺到指頭了?”庖婦看見,停住話頭走過來。

“無事。”罌牽牽唇角,笑得勉強。

晚上,罌莫名的心煩意亂,躺在榻上怎麼也無法入睡。

正翻來覆去,忽然,她聽到門被敲了幾下。

“罌,睡了麼?”是載的聲音。

罌訝然,應了聲,起身去開門。

夜色漆黑,載手上拿著鬆明立在門前,臉上帶著憔悴。

“怎麼了?”罌問。

“有事同你說。”載淡淡道,聲音似乎塞著什麼,悶悶的。

罌看著他的樣子,片刻,讓他進來。

載把鬆明插到壁上,屋子裏登時亮堂。罌身上披著裘衣,在席上坐下。載也不客氣,與她隔案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