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齊乖乖躺好,側頭看看自己的石膏手,滿滿的心塞。此時,與他一樣心塞的還有格霧小朋友。
回到家,周靜安第一件事就是將家裏的電視機鎖起來,再不許她看那些亂碼七糟的古裝劇。她在門口聽見格霧說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願以身相許”的時候,直接把手裏的水果丟到地上,羞愧的想掩麵逃走。
這是她教育的失職啊!
檢討,必須檢討。
經過兩個小時的自我檢討後,周靜安毅然決定沒收電視機。
格霧眼巴巴的看著周靜安將電視機鎖進櫃子裏,小臉皺成一團,眼眶瞬間紅了。“我想看白娘子……”
“把新學的鋼琴曲練熟就讓你看一集動畫片。”
“看白娘子行嗎?”格霧哽咽著討價還價。
周靜安直接把她抱到椅子上,打開琴蓋,“彈不好,一切免談。”
“嗚嗚……”格霧邊哭邊伸出手一下下敲擊琴鍵。
為了我的白娘子。
許仙你等我啊!
不過,鐵了心的周靜安比法海還狠心,電視機徹底被鎮壓,格霧與許仙一別就是三個月。三個月後,格霧被迫提前一年成為小學生,徹底的上了小夾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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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霧第一天上學,周靜安請了一小時的假,親自送她去了藝大附小,在校門口不放心的囑咐了半天才鬆手讓她進去。
格霧進了校門,看什麼都新鮮,瞬間便把周奶奶的囑咐全拋到腦後了。
開學式上,格霧看見作為學生代表發言的任思齊,興奮的直蹦,不停的對著台上的他揮手,可惜任思齊認認真真的念稿子,根本沒向下看。而格霧卻因為不遵守紀律,成為班級裏第一個被老師批評的學生。
到了中午,格霧又一次受到了批評——她把飯盒扣了。
白白的米飯混著西紅柿炒雞蛋全都扣在了地上,同學們發出哄笑,格霧委屈的扁扁嘴。
老師給周靜安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有人接,真真的有些頭疼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單位的電話?”
格霧搖頭。
“那你家別的家長電話呢?”
格霧還是搖頭,搖到一半,眼睛一亮,忽的說:“我小哥哥也在這裏讀書。”
“他在哪個班?”
“我不知道,他就是早上在台子上講話的那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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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把格霧送到四年一班門口的時候,任思齊剛給同學們分完飯盒,聽見格霧委委屈屈的叫“小哥哥”,手臂一僵。
這個小胖妞怎麼會在學校出現?
格霧根本沒注意他心塞的表情,委委屈屈說了自己的遭遇,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手上的飯盒。
“你不知道你爸媽的電話嗎?”任思齊又問一遍。
“不知道,周奶奶說他們在美國,很遠很遠的地方。”格霧垂頭絞著手指,好像找不到父母就是她犯的錯誤。
任思齊感覺自己的手指也被絞的發疼,蹙了蹙眉頭,還是把飯盒遞了過去。“你吃我的吧。”
格霧接過飯盒後小臉一晴,片刻又垮了下去。“我吃你的,你吃什麼?”
“我還有麵包,你別管我,快回班吃飯去。”
“我們一起吃。”格霧舉著飯盒,一臉堅定,恐怕任思齊是騙她的。
任思齊拗不過她,隻好讓她進班級和他一起吃飯。
班級裏學生看見任思齊領個小丫頭進了班,全都好奇的看過來,不過基於班長的威望,誰也不敢放肆。隻有鬱哲成這個潑猴湊上來調笑,“你從哪弄來的小鬼?”
格霧本能的對“小鬼”這個稱呼反感,見他一臉壞笑,立即給他貼了一個壞人的標簽。
任思齊打開飯盒蓋,把勺子遞給格霧,看她乖巧的挖米飯吃才回頭與鬱哲成說:“我們大院的小妹妹。”
鬱哲成聽見“大院”倆字,眼睛一瞪,“不會就是這個妹妹砸傷你胳膊,害你沒辦法參加鋼琴比賽,還害我輸了一整套灌籃高手的卡片吧。”
格霧往嘴裏送飯的手一頓,任思齊狠狠瞪了鬱哲成一眼,趕蒼蠅似的趕他,“吃你的飯去。”
鬱哲成“呲”一聲扭頭走人,不過看著格霧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凶狠。
“他說的是真的嗎?”格霧又開始絞手指。
任思齊心一軟,無所謂的說:“本來我也不想參加那個比賽。快吃飯,一會兒就要午休結束了。”
“真的?”
“真的。快吃。”他板起臉,格霧立即往嘴裏送了一大口飯,本就圓圓的臉瞬時被米飯撐的更像個團子了。
第二天中午,格霧又出現在四年一班門口。
任思齊吞咽一下口水,試探的問:“你不會又砸了飯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