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糾正:“史蒂夫老師我要留下。”
韓先生:“……”
也行吧。
“那他會因為這次事件來找你嗎?”白曦接著問,“我是說施天。”
“不是他找我,而是我找他。”韓卓說,“明天下午五點。”
白曦吃驚道:“你怎麼不和我商量?”
韓卓說:“別擔心,我一個人去。”
白曦幽幽看著他。
韓先生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於是自覺補充:“明白,即使我一個人去,也要先和你商量。”
“在哪裏?”白曦問。
“魔之翼酒吧。”韓卓回答。
白曦搖頭,他之前並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老板也是異能者。”韓卓笑了笑,“不過品行相當不端,喜歡騷擾漂亮的客人,克扣員工工資,總之小氣、虛榮、卑鄙,並且熱衷不正當競爭。”
聽起來就很值得見一見和他一樣卑鄙的施天。
於是在第二天下午,正在吧台後整理銀幣的胖老板,突然就感覺自己周圍刮起了一陣小規模颶風。抬頭看時,食客已經四散逃逸,如同見到了最凶殘的追捕者——哦不!那真的就是最凶殘的追捕者!
看著推門而入的施天,可憐的老板雙眼一翻,慘烈暈了過去。
韓卓看了眼腕表。
“五分鍾之內,不算遲到。”施天坐在他對麵,“這個地方真的很糟糕,不過你願意主動打電話給我,我依舊心情非常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欣喜若狂。”他說這話時,視線一直沒有從韓卓臉上挪開,就好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作品,又或者說韓卓本來就是他的作品,強大到不可思議,卻又失敗到不可思議——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多出來的仁慈和叛逆究竟是從何而來。
“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你會和吳子剛的女兒是朋友。”施天繼續說,“或者你已經選擇了和第三實驗室合作,決定要加入那個隻能像老鼠一樣躲在陰暗處,得不到任何政府承認的窮困組織?”
“我對你沒興趣,對吳子剛也沒有興趣。”韓卓打開一瓶酒,“我的任務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終止所有殘忍血腥的實驗,不管是哪一方。”
“相當好。”施天點頭,“雖然你還是要固執地和我為敵,但我依舊很高興,因為至少我們還能一起對付吳子剛,我不知道他究竟在進行什麼實驗,不過今天中午十二點,那位他的前任下屬、被你一槍爆頭的錢寧,他在我的實驗室裏複活了。”
韓卓眉頭微微一皺。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天方夜譚,不過……”施天把手機推到他麵前。
白色的手術台上,錢寧正坐在那裏,他的額頭上有一個血洞,雙眼也有些僵直,但卻的確是活著的,活得詭異而又令人悚然。
“我得感謝你。”施天笑了笑,“如果沒有你的那一槍,我大概永遠也得不到這個活體標本,可以來探究一下最近第三實驗室的動作,它們雖然小,但小而密密麻麻的蟑螂,也一樣令人煩躁,不是嗎?”
韓卓沒有回答他。
“這個世界上,在所有強大的異能者裏,大概隻有你是正義的,又或者說,是自以為正義的。”施天收回手機,“我等你醒悟的那一天。”
……
街對麵的酒吧裏,白曦正在頻頻看時間,看到最後,連他對麵的的酒保少女都開始頭暈,於是嘩啦啦倒了一大杯冰水,“咚”一聲放在他麵前:“要麼喝掉它冷靜一下,要麼把你的手機丟進去,讓我冷靜一下。”
白曦:“……”
這家酒吧招聘時是不是要特別備注,酒保一定要脾氣宇宙無敵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