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不過這次沒再睡著,反而越來越清醒。
她聽到羅清培輕手輕腳出去叫來護士拔針,之後摸了把她的後腦勺又沒了動靜,半晌後武音暗歎了口氣自己坐起身。
羅清培扶了她一把,隨後蹲身給她穿鞋。
“不用!”武音一臉驚悚的縮腳。
羅清培握住她的腳踝,不管不顧的給套了上去。
鞋子是武音以前最不喜歡的半高跟,職場轉換的問題,現在也成了她的日常配備。
羅清培想到什麼,莞爾笑說:“十八歲成年,你變著法死活要我給你穿鞋,那畫麵好像還在眼前,時間真快。”
武音下地跺了跺腳,沒什麼反應的說:“走了。”
她壓根沒有什麼心情跟羅清培回憶那些算得上美好的過往,很多漂亮的表象,所帶出的傷害也是最大的。
路上兩人沉在各自的情緒裏都沒說話,羅清培將她送到家,自己另外打車走了。
之後就是一段時間的假期,不過忙習慣了的人,一下子空下來難免有點無所適從。
隔了一天她去了紹文慧那邊。
“跟你一樣,感冒了,沒什麼大問題。”看到武音過來,紹文慧明顯挺高興,“今天吃了飯走吧,還是在家住幾天。”
“不住了,你人沒事就行。”
紹文慧現在就是個闊太太,每天的日程就是吃喝玩樂,不過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最多就跟人打會麻將,或跟人結伴出去逛個街。
其他陶冶情操的東西她鮮少去碰,市井的底子,深入骨髓後總歸再難抽離。
中午吃飯就她們兩人,紹文慧親自下的廚,以前能聊的就不多,這兩年隔閡一多,就更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一頓飯前後下來都沒三句話。
武音原本打算吃完就走,紹文慧硬是留她,羅耀新今晚有應酬回不來,武音遲疑了下還是妥協了。
回屋裏睡了會覺,又上網查了些東西。
手機上有田唯一的慰問信息過來,武音簡單回複了下。
閑來無聊,隔了一天的晚上,武音開車出去晃悠了一圈。
她覺得一直裝不知也不行,不知情,便更不好插手。
所以當晚,她佯裝路過的走進了田唯一的餛飩攤,在對方詫異又尷尬的目光裏自在擺手說是路過。
如初遇時那般,毫無講究的往桌邊一坐,就等田唯一給她上餛飩了。
田唯一把人照顧好了,又稍微忙了下,過來坐在了她對麵。
兩人一時都沒開口,武音攪著最後兩隻餛飩,片刻後慢吞吞往嘴裏塞。
“我做個投資吧。”她突然說。
田唯一疑惑的看著她。
“離這不遠有條街,這兩天正好看到有店麵出租,那邊盤一間,把攤子搬過去,再請個人,費用我來,平時管理則由你來,所得盈利五五分。”武音筷子抵著碗底,笑看著他,“怎麼樣?”
店給他開了,人幫他請了,錢塞他口袋裏了,怎麼看怎麼是個白拿的活。
武音為何有此決策,不用問,田唯一也能知道。
心下酸澀難耐,搭放在桌上的手指伸伸曲曲,他說:“沒必要的。”
“錢放著也是放著,索性就讓它流動起來,你考慮看看。”武音說,“我也不勉強,買賣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
這一考慮就是一天,一天後田唯一妥協了,因為在又一次說起這事時被他那兩個見錢眼開的親戚偷聽了去,之後的事就成了水到渠成。
在店鋪徹底開起來後,生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是多了點每周看銷售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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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羅清培結束一天工作回到家,時間剛過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