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需要勇氣的。
武音沒說什麼,先一步下了樓。
等羅清培強撐著洗漱完走到樓下,勉強吃了一半的早餐,門鈴響了。
武音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陸科。
“你等會送他去醫院吧,我得先去上班了。”武音對他說。
陸科連連點頭,目光卻壓根不敢看在餐廳坐著的男人。
“要、要麼……”
武音看他:“什麼?”
陸科想說要麼一起跑一趟吧,畢竟自己在羅清培這起到的安撫作用壓根微弱到可以不計。
結果武音的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她朝陸科晃了晃:“走了。”
一邊接通電話,一邊走了出去。
陸科幹幹的站了片刻,走進去,到羅清培身邊低低的叫了聲:“羅老師,我現在送您去醫院。”
羅清培麵前還放著兩片麵包,其中一片咬了一半,跟武音之前喝的同款牛奶也沒見下去多少。
生病的人臉色不好看是預料之內的,隻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太過明顯,如此消極的情緒隻跟心情有關。
羅清培撥了撥手邊的調羹,突然說:“你坐。”
陸科連忙在他對麵坐下。
“交女朋友了嗎?”他說。
陸科被這麼直白的問題驚了下,隨後點頭:“有交的。”
“之前的小模特?”
陸科尷尬的咳了聲,點點頭:“她現在已經不做模特了,自己開了家火鍋店。”
羅清培沒什麼反應,明顯對此不感冒。
他想了想,說:“你追的她?”
陸科點頭。
羅清培說:“怎麼追的?”
“……”陸科突然有點明白過來這一串無厘頭的問題是為著什麼了。
隨後將自己這些年的狗腿事件一樣不漏的吐了出來。
羅清培安靜的聽完:“還有嗎?”
陸科認真想了想,搖頭:“沒了。”
“不一樣的。”他沒頭沒腦的說了句。
這些風雨無阻的接送,體貼入微的照顧,對武音來說並不會起絲毫作用,運氣差點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
陸科幫著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隨後帶羅清培去醫院,高燒有點嚴重,並不是他像硬撐就能撐下去的。
上車後不久,羅清培突然說:“葉行舟回意大利的時間是哪天?”
“今天。”陸科脫口而出,隨後驚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自鏡子裏瞅了羅清培一眼,對方沒什麼反應的靠在後座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陸科專心開車再不敢說話。
武音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誰的?她行色匆匆的是去做什麼?為了誰把高燒的他不管不顧給拋下了?
答案呼之欲出。
什麼上班?!全是騙人的!
羅清培突然有了些無法掩蓋的絕望。
他忍不住自問,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跟完全不願回頭的武音真的還有可能嗎?
☆、第30章
很多事情是無法做比較的, 比如說過去和現在。
武音對他態度上的巨大差異讓羅清培打擊不小,盡管對比剛回國時的炸毛衝動, 現下能平和坐下來說上幾句話的情況反而好很多,可他完全不覺得滿足。
對方衝動發脾氣時還能有因自己而起的情緒, 現在則什麼都沒有了, 更顯得無關緊要, 無關痛癢。
恨嗎?更多的可能是嫉妒和不甘,仔細梳理下來卻也明白這樣的現狀是理所當然的一個情況, 他不願也得受著。
到了醫院陸科跑上跑下好幾趟, 終於把羅清培送到輸液廳掛上了點滴。
陸科坐在他身邊不停打電話安排工作, 羅清培聽了會, 說:“王薇那邊的拍攝工作全部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