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故意這麼做。
可現在看,分明是她把藥下在裏麵!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女子是丞相的人,看樣子也是知曉此事的,就等著他喝了茶之後失去理智。
皇帝氣得身子發顫,她就那麼想要擺脫他嗎?竟然主動將他送到別的女人身邊。
而且不惜跟丞相又開始來往。
皇帝怒氣更盛了幾分,緊攥著掌心,林汐鷗把他當什麼了!
他砸了桌上的茶杯,頓時地上滿是碎片,女子嚇得喊出來,皇帝此刻的神情太過可怕。
皇帝卻沒理會她,踩著碎片朝門口走過去,身上的冷意讓人後背發麻。
寢宮的門差點被踹散架。
林汐鷗站在太陽底下,彎了彎眉眼,他反應倒真挺快的,估摸著已經想明白了。
踹門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能感覺到皇帝瀕臨崩潰的情緒。
宮人們不敢作聲,畢竟皇帝尤為的寵林汐鷗,說不定倆人是鬧了矛盾,她正在使小性。
林汐鷗動了動眉頭,琢磨著事情。
這兩年,雖然皇帝有了一部分實權,可跟丞相走到了僵局,越發的謹慎,任何一方絕不輕易惹事。
丞相讓她把藥下在茶杯裏,這種事兒還是頭一次幹,林汐鷗覺得這個機會得好好利用。
他們倆也該掐起來了。
不過她得想個法子,讓兩邊都不怪罪她。
最近越來越接近夏日,天熱的煩悶,若是吃些冰的東西解燥,腸胃則會不適,可正常飲食,那些個熱湯熱菜,吃起來沒有半點食欲。
丞相府裏,園子修的挺好,還未到夏天,便已經有了繁茂之勢。蜿蜒曲折的走廊,兩處掛著鳥籠子,鸚鵡八哥嘰嘰喳喳個不停。
自在愜意得很。
丞相正拿著鳥食兒逗它們,眉宇間極少見的透出來閑散,穿著淺色的衣衫,有一股文雅又精神的勁兒。
與平日穿著朝服進宮,少了幾分淩厲威嚴。
他似是興致特別高。
旁邊跪著一個女子,一副丫鬟打扮,但不像是丞相府裏的奴才。她低著頭,畢恭畢敬,唯恐自個兒說錯話。
丞相一邊逗鳥,一邊問道:“她可從沒派人到我這兒來過,倒是稀罕。”
女子沒敢說話,屏氣凝神。
又聽見丞相說話的聲音:“她怎麼了,按著時間來說,讓她幹的事兒怕是還沒完成,這就讓你過來了。”
“是饞果子了,還是瞧上哪兒的料子,想做衣裳了?”
女子輕聲說道:“太後並未說這些,隻是讓奴婢給您傳句話。”
“她說想您了,問您何時進宮?”
丞相聽到這話,動作一頓,然後吹了聲口哨,逗著鳥:“她想我?就她那沒心沒肺的性子,能往心裏裝得下誰啊。”
女子不知該怎麼回話,一時跪在那裏,有些害怕。
丞相正好又問了一句:“她還說什麼了?”
女子答道:“太後隻說了這些,不過還讓奴婢交給您一件東西。”
他頗為好奇,側頭看過去,那女子拿出一塊絲絹,方方正正的疊著,似是還繡著花樣。
“這是太後繡的。”女子說道。
丞相接過來看了一眼,把絲絹展開,上麵的絲線倒是尤為講究,隻是花樣怪異得很。
一個不怎麼圓的圓圈,彎了好幾下,跟波浪似的。旁邊兒有零星的綠線。
他不由問道:“這繡的是什麼?”
女子抿了抿唇,想好怎麼說,然後開口:“太後原本要繡牡丹,可實在難得很,就想著神似便好。”
“綠色絲線繡的是枝葉,可太後覺得不好看,索性拆了,但是沒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