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不能讓她把這盆髒水潑到蔣習身上，扯著嗓門讓所有人都聽見：“大姑，我這都還沒嫁出去呢，您就把我當外人了？就算我將來嫁出去了，不還是咱們家的人嗎，是吧奶奶？”
“……”
無語一陣，有人沒忍出噗嗤笑了出來。
“胡說八道！”霍奶奶嗔瞪了眼他，“一個男孩子，說什麼嫁不嫁的。”
“誰說男孩子就不能嫁了，萬一我將來另一半想娶我，我不得乖乖嫁過去嗎。”霍行大大咧咧道。
蔣習聽到這話，本來被風吹散的紅暈又在臉上微微燒起。
偏偏霍行沒羞沒臊，當著全家老少的麵說這種話也能臉不紅心不跳。
霍老爺子聞言皺了皺眉，“淨說些混賬話，男孩子嫁過去，不成入贅了？”
“哎喲，爸，您瞧瞧，您大孫子就這點出息了，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就光想著入贅了！”霍明靜嗤嗤道。
霍行跟著點頭，附和她的話：“唉，您說得對，大侄兒我就是恨嫁，沒招兒！”
“……”
霍嬸嬸笑了起來，對老太太說：“媽，他們年輕人現在思想跟咱們不一樣了，男孩子可以說嫁，女孩子也可以談娶，嫁娶都是一樣的。”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能苟同這種說法，但也沒太往心裏去，知道自己孫子一天到晚沒個正形，總愛說些混賬話，不能當真。
但霍大姑就揪著這個不放，逮著霍行譏諷了一頓，老太太不喜歡他說那種胡話，也在旁邊奚落了他幾句。
霍行這種鐵打的身心，別人說什麼都不痛不癢的根本傷不著他，成功把奶奶和大姑的戰火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她們就不會再盯著蔣習不放。
十幾號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飯，霍行特地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讓蔣習遠離他大姑的掃射範圍，就想讓他安安靜靜的吃頓年飯。
長輩都坐在一起聊天，而他們小輩都坐在後麵，徐嘉軒就剛好坐在霍行的對麵。霍行跟他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不帶正眼瞧他，完全漠視了這個人。
大長桌都擺滿了食物，還有好幾盤餃子，其中有一盤帶著霍行特意做的標記，那是蔣習包的餃子。
霍行一連吃了五六個，說：“寶貝，你包的餃子真好吃。”
蔣習淺淺一笑，低聲道：“那你多吃點。”
“那當然，這一盤都是我的。”
小堂妹寧寧坐在霍行右手邊，聽到霍行跟蔣習說的話，一臉天真的問：“哥哥，你叫蔣習哥哥什麼啊？”
霍行瞥了眼長輩們喝酒聊天，聽不到他們講話，然後回答小妹：“寶貝啊。”
“哈哈，爸爸媽媽也這麼叫我。”
“你是你爸爸媽媽的寶貝，蔣習哥哥是哥哥的寶貝啊。”
“……哦。”寧寧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蔣習有點窘迫，看了看周遭的人，雖然大人們聽不見，但是旁邊還有別人啊，除了寧寧還有霍行的堂弟，還有徐嘉軒。
堂弟也有十幾歲了在上初中，不知道聽不聽得出來霍行的意思，但徐嘉軒不是小孩子了，蔣習怕他看得出來。
對麵的徐嘉軒恍若什麼也沒聽見，隻是安靜的吃自己的飯，桌上有幾盤不同餡兒的餃子，他每一盤都嚐了，最後若無其事的筷子伸向其中一盤“特殊”的餃子。
突然，他的筷子“啪嗒”一聲被打掉在桌麵上。
“……”徐嘉軒抬頭看他。
霍行嗤笑了聲，自顧地夾餃子吃，連一句理由都不說。
“……”蔣習有點尷尬，也很為難，囁嚅道：“霍行……”別人就吃個餃子，沒什麼的。
但霍行一眼掃過來，蔣習就不敢說下去了。